吃货篇:难忘的儿时烧烤野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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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5月21日10:45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艾英 我是在塞上之花----张家口长大的。儿时曾回过保定的农村老家几次。那宽敞的院落,那清清的水,绿绿的塘,都有我一段儿时有趣的故事。然而最难忘的是和农村小伙伴们一起吃的烧烤。 在上一世纪50年代的所谓烧烤,就是大田里有什么就烧什么,逮着什么就烤什么。前几年,广东的生猛海鲜生意火爆而且价格不菲。而在当时我们吃烧烤,也很生猛,但一分钱不花。 吃烧蝗虫是我们的首选,因为它不但味美而且简单易行。为了逮着方便,我们天不亮就起床,那时蝗虫被露水打湿的翅膀还没干飞不起来,我们就把趴在玉米叶、高梁叶上的蝗虫一只一只抓来,有时能装几书包呢。 我们把捉来的蝗虫用铁丝串起来,架在两块土坷垃上,下面扯几把草、拣几根枯枝就烤起来。当蝗虫变红了(当然有许多都烧黑了),我们就停火。小伙伴们熟练地把蝗虫的头一揪扔掉,肠子就随着一齐甩出去了。他们把蝗虫的后半部,即肚子那一节递给我。开始我还不敢吃,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也试着放到嘴里,呵,一股炸肉的香味立马在我的口腔内缭绕荡漾,于是我的嗅觉、味觉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大脑也随之高度兴奋,嘴巴得了命令,不一会儿就吃掉十几个。 碰上有母蝗虫,那就更好了,肚子里一排排油汪汪的黄籽,诱人得很呢,当然我总是吃母蝗虫的人选。我们用同样的方法烤过大肚子螳螂,也烤过知了(蝉)。知了是我们傍晚在树旁土松的地方或有小洞的地方挖出来的,那时它还未脱壳,也不会叫,白胖胖、肥嘟嘟的,烤出来味道更鲜。 我们也曾烤过鲫鱼。工作后我每每去上海出差,上海的同事总要去买鲫鱼熬汤,说是最滋补,还说这是待客的最高礼遇。其实在当时,想吃了脱鞋下河,在河边一摸就是一条,一会儿就是一堆。而且绝对是野生的、没有污染的绿色食品。 我们把鲫鱼用指甲去鳞,也用指甲掐开鱼的肚子去掉内脏,然后依法去烧。不过小伙伴们烤鲫鱼也是专为我做的,他们不吃,一是嫌腥,二是嫌刺多。我特别爱吃鱼,张家口鱼少且贵,我平时吃得很少,这下可解谗了。虽然少油没盐,但我吃得津津有味,常常撑得腰都弯不下了,还不想住口。 然而那时在小伙伴认可的烧烤里,以上那些都是小儿科。正宗的烧烤是在野外,是要建灶的那种。 这种烧烤的关键是建灶,可别小看了这活,建不好沤烟不说还烧不熟。建灶时要看位置、风向。一般要找一块有高度差的地边,上边垂直挖一个洞,洞口不大,洞底要比洞口大几圈,还要呈锅底形。在下边地的断面处再挖一个平行的洞与之相通。上面洞口垫些粗树枝或玉米茬什么的,然后把湿土捏成团均匀摆在树枝上,这时就可以从下口烧火了。 等把土团烧红了,就把要烧的麦穗、蚕豆、红薯、土豆、嫩玉米一股脑地从下口塞进去,用土把下口堵死,再以极快的动作,一脚把上口的土团踹下去,上面对现实再盖些土,这时才可以说,大功告成。 待烤熟的香味透过土层传到鼻子里的时候,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有的把滚烫焦黄的麦穗放在手里搓,嘴里嘶哈嘶哈地吹着气,不一会儿胖胖的黄中带绿、半透明的麦粒就大把大把地塞进嘴里;有的把蚕豆剥了壳,把冒着白气的豆粒连皮往嘴里一丢,就有滋有味地嚼起来。有的把红薯、土豆不剥皮就往嘴里送,吃得个个都长了一圈黑胡子。我也不甘落后,大把大把地拿,大口大口地吃。 我们还常常带几只麻雀,那是小伙伴用弹弓打的,也有晚上在麻雀窝里掏的。只需把内脏去掉,用掺了盐的泥巴把麻雀裹起来依法去烧。等烧熟了把泥掰掉,毛也沾到泥巴上了,只剩下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雀肉。我们分而食之,疑为山珍。 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烧烤的香气还总在我心头缭绕。我觉得那真是世间最好吃的烧烤,至今想起来还直流口水。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