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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里好一棵美丽的圣诞树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5月20日10:21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英子9158欢迎 网友投稿

  2003年5月4日,初夏的夜晚。窄窄的小木舟载着我们一行六人,缓缓向良垌河上游溯去。

  夜已深。河面上静静地,只听见桨声划开水面的哗~~哗~~声响。船舷吃水很深,伸手可以触摸到清凉的河水。我座在船头,中间是男士,主人贵叔守在船尾。他一手提着灯,一手拿了根长长的竹竿,竿的前端有一个网兜,那是捕鸟的工具。天上没有月亮,几颗星星稀疏地挂在天边。

  小舟缓缓上行,两岸竹树的阴影在眼前次第展开。贵叔举着灯东晃晃西晃晃,企图寻找猎物。猎物极少。有人说看到猫头鹰了,但是竹竿不够长。一边竹树梢上有蛇蜷曲着身子正在酣睡,虽然蛇汤很美味,大家终是不敢惊扰了它的好梦。

  猛然间,我感动船头一震,只听扑的一声,竹竿头已没入水中,再提起时,一只小鸟已成了笼中囚。近岸的树丛中不时可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过桥后,光亮渐渐灿烂起来。有时象一条跳动的光带,有时候象一束绽放的小花。竹树的阴影愈加浓重,有许多枝梢一直垂到了河面上,我们请贵叔将灯熄掉,闭目感受乡村的夜晚。头顶稀疏的星辰,眼前浓重的树荫,发梢轻柔的风,和耳畔偶尔传来桨声划过水面的哗~~哗~~声响。觉得自己很快要睡着了。蓦地,前方一棵星光闪烁地树惊醒了我。

  好一棵美丽的圣诞树!隔着几米远,我清楚地看到河滨一棵球形树冠浓重的暗影里许多光点上下飞舞,闪烁跳动,象一棵天然的圣诞树。

  这是萤火虫的杰作,这个美丽的小昆虫尾巴上总挂着一盏灯,用来表达它对快乐生活的美好祝愿。见到萤火虫,总让人温暖和欣喜。记得年少在四川乡下,天黑回家,总有萤火虫一路随行。若伸手,总可以捉到三两只,握在掌心,指缝间漏出来的亮光一闪一闪,照得小手红彤彤的。最近一次见萤火虫,是前年入藏的途中,汽车在波密天险处受阻,滚落的泥石流,瑟瑟的江风,未知的旅途。一只小小在萤火虫在车轮下闪动着微弱的光芒,我小心的捧起她,轻轻地放在路边的草丛中。在那样心惊胆怯的夜,因为这一点亮光,心头顿感温暖和希望。

  此刻,良垌河边这棵美丽的圣诞树,一样温暖着我的希望。

  喜欢法布尔在《昆虫记》中对萤火虫动人的描述:“萤发出来的光,是白色而且平静的。就像那种从月亮里面掉落下来的一朵朵可爱的洁白的小花朵,充满诗情画意的温馨。虽然这种光亮十分灿烂,但是同时它又是很微弱的。……从生到死,萤总是放着亮光的。甚至连它的卵也是要发光的。幼虫也是如此。当寒冷的气候马上就要降临的时候,幼虫就会立刻钻到地面下边去,但是并不钻得很深。假如我从地面下,把它轻轻地掘起来,它的小灯仍然还是亮着的。就是在土壤的下面,它的小灯还是点着的,永远为自己留一盏希望的灯!”

  说的多好呀。永远为自己留一盏希望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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