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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 安静享受属于我的布达拉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4月25日10:29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奋力行走的鱼

  想起去年的假期,关于布达拉。

  从八郎学暗旧的大门出来,向左手的方向走下去,北京东路,拉萨最繁华的大街,一直就会走到布达拉宫的脚下.到达的第一天便是这样走去他的身边,却没有想到这第一眼会让我从此远离他.

  雨后八点钟的阳光已经不那麽耀眼了,可布达拉还是世界的主宰."这是我拍的."那兴奋的声音依然清晰.我看见大学时代那个瘦小的男生闪亮的目光.那是再也没有忘记的风景和神情.因为布达拉,我们才有了交谈.因为他的风尘仆仆,我几乎忘记他的瘦小觉得他是班里最伟岸的男生.虽然已经记不清他的名字,可布达拉的风景却成了我一直不能忘怀的梦想.今天,我终于来了.

  因为曾经的憧憬,都不舍得坐车,硬是走去的,喘息着,兴奋着,体会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幸福.布达拉,这曾经的伟岸矗立在那里,那只可以用滑稽来形容的包围中,我几乎愤怒了.展销会的标语,福利彩券的大棚,甚至铺满了广场的时装表演台.第一眼之后只能回头,我但愿从未来过.回程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几十年前张爱玲想打抱不平的名言:"我愿是司令的三姨太,看他们还敢!"现今,也许李嘉诚的三姨太还有用吧.而我,只能回头神伤.

  再往返于北京东路的时候,固执的闭眼.那糟糕的第一眼不仅让我远离布达拉,更使我急急的离开拉萨.后来在玛吉阿米看见这样的留言:"i just want to say Lasa is not Tibet".当时我的心情也是这样吧,脑海中唯美的风光照片已经一张一张换成喧闹的纪念品集市,阴暗排外的甜茶馆,全副现代装备的喇嘛,还有逃不开的旅行团的包围,一派鲜活的物质与凡俗.是什麽时候开始释然的呢?竟记不清了.也许是在急急奔驰的路上面对绝不多情的高原风景时,我开始了解自己不过是匆匆过客,那种旅人满是自私的感叹在现实的生活面前显得如此矫情,不值一提.

  再回到拉萨,我拿着一张简陋的地图,在每一条知名不知名的街上游走,只是想知道真实的生活,竟似乎已不再想念布达拉,直到那个雨后的下午.那天因为下雨,游人很少,连大昭寺前磕长头的人好像也不那麽壮观.已经在大昭寺的屋顶上闲闲得走了两个小时还不舍得离开,坐在屋顶的竖天窗前看下面的喇嘛念经.当然看不懂,可是很喜欢看前排的小喇嘛每两分钟仰脸轻轻对我笑.在大殿中密密麻麻的红色里,那不时抬起的温和的面庞,闪亮的眼睛,羞涩的微笑,使我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而那双眼睛总仿佛让我想起什麽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初次见面.一直看到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我才想起是不应该影响他的功课的,于是决定离开了.那样年轻闪亮的目光是在哪里见过的吧,一边想着一边往屋顶的边缘走去.什麽时候雨已经停了,广场上人渐渐多起来,拖着长长的倒影缓缓移动着.高原城市这时显露出他难得一见的温柔气质,悠闲安详.当目光慢慢的向远处望去,我的布达拉,就这样出现了,还是在雨后淡淡的阳光里.想起什麽人的话,"如果你爱,你就在心中想着---有一座山,欢乐无比,他就是你的憧憬,你的希望,如你不弃他,他也绝不弃你"是啊,他从未离开过,永远的伟岸雍容.而我却要离开了.

  要不要再去一次呢?我犹豫着直到最后的时刻.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是即将离去的清晨.雨还在下着,我站在恢复了宁静的广场上,静静的打量着他,许久许久.还是会有告别的时候,我跟随着转经的信徒用一个小时走完了布达拉脚下的转经道.我们的亲近是这样远远的,不舍不弃.在我的眼里,那转经道的两侧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布达拉围墙的一侧装满了转经筒,石板路的另一侧则是连绵的日用品商户,两边的人专注于各自虔诚的事业,如此安详和谐的演绎着平凡的幸福生活.一切的文字这时候都显得多余,我的眼睛默默的记录着每一幅画面,我的皮肤静静的感受着潮湿的空气,我的心轻轻的叹着气感动着.因为要离开了.

  最终,我也没有走进那座大门,没有看见那些人们津津乐道的珍宝.每一个人都不相信,但是,我并没有去布达拉宫.没有.我的记忆里只有那些潮湿的傍晚与清晨.我知道对于不能把握到的必须泰然的放弃,不论是人,是风景,或是绚烂迷人的情谊.

  梦想,静静的藏在一角,固执的等待终于耀眼的那一天,不会被遗忘.也许,什麽时候我可以在雨后的潮湿空气里安静的享受属于我的布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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