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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秋云 聚散古朴风雨桥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4月24日10:15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异乡人7856原作欢迎 网友投稿

  肇兴---地坪---三江---龙脊

  初五、初六。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8:40。榕江---洛香的班车终于启动。巧与北京驴同车,亦去肇兴。

  洛香。大伙儿20元包了一辆拖拉机前往。

  沿路黄花遍野,这些油菜花开得肆无忌惮,张扬着春之生机。迟日江山丽,纵便阳光并不灿烂,满眼金晃晃的依然足暖人心。拖拉机颠簸起伏,驴子们也一路摇摆倾倒,车鸣未已高歌罢,朗吟顿过无数山。繁花如梦音符乘浪,来来往往行人,随春驻。

  肇兴,环楮皆山,为黎平县最大、最古老的侗寨之一。美丽的肇兴河蜿蜒曲折,穿寨而过。众人时而沿河漫步,时而徜徉于林间花径,风景能安人心,田园足滋性情。登高远望肇兴鼓楼群,五星连珠,气势雄伟,庄严傲立,不亦快哉!

  北京驴友找了一辆去地坪的货车,众人匆匆吃罢午饭爬进后车箱。车箱很空旷,开车前,门被司机锁起,顿时黑暗阴沉,感觉像集中营。包放好,人坐直,可不一会儿,就被颠得横七竖八,东倒西歪。俩北京驴索性站起,脚开比肩,双手紧握车顶部的铁架,俨然二尊泥塑。灰飞尘舞,一路亲密接触。此时收到主题短信:已到肇兴。呵呵,这次失之交臂。

  地坪,地接广西,人出闷厢。来不及弹去满身尘土,就被那镶嵌在蓝天碧水间的地坪花桥所吸引。此桥建于清光绪年间,桥廊上建有桥楼三座,中间大两头小,顶部置芦宝顶,形似鼓楼。整桥不用一钉一铆,全系穿榫衔接,工艺精湛。当地人说逢年过节,侗家男女老少必着盛装,载歌载舞,欢聚桥上。

  地坪花桥是我所见过桥中最为绚丽的,她在阳光的撩拨下、在地坪河水的缠绕中愈发绰约灵动。一条小木船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边,听她无言的诉说,伴她从阳春至金秋,从黑夜到天明。

  明天是大年初六,一个中国人认为吉利的日子。路上遇到不少迎亲的队伍。这不又来了一队:女人们花枝招展,男人们身挑礼担,声势浩大。走过街道,走过人群,走向花桥,愿新人的爱情如花桥般经得起风雨,永驻长青。

  几拨人挤了辆农用车到高安,然后拦过路车至三江。

  斜阳春晖,奔马驰车。尘土无孔不入,相望渐成泥偶。所幸都柳江始终相伴左右,风光旖旎,养眼泽心,把时光慢慢消隐。

  到三江天已黑。路人与泥上飘再也不愿蓬头垢面,马不停蹄了,便决定就地留宿。异乡人、Anna和刚才同车的三位广东驴友吃罢晚饭,包了辆小面的进了程阳桥。真可谓: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

  车在黑夜中穿行。夜深风雨归何处?未知何处是潇湘。人总是在走向某个地方,这地方不一定很具体,它只是人的意识中存在的那个空间,偶尔予人方向,更多却是迷茫,然而这困顿让人有了希翼。这是一个希望的时代,这是一个绝望的时代。生命原本是一段无法预测的长途,谁都希望能踏出自己的路。异乡人朝着心中的潇湘在行进……

  按郑州驴友留的号码,给杨荣成打了电话。很快他出来迎接。

  杨家精制的小木楼,舒适的环境,整洁的房间,和蔼的态度,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真不错!

  夜已深,洗掉尘土,洗去疲惫,安然入眠。

  大年初六清晨,在木楼发出的吱吱呀呀声中醒来。凭窗眺望,程阳风雨桥在绿树的映衬下跃然入目。异乡人没想到离它如此之近,急不可待地走出木楼,走向风雨桥。

  这座就是被誉为世界四大历史名桥的程阳永济桥,它建于民国初,独具风格,集桥、廊、亭于一体,是侗族风雨桥的杰出代表,是侗族

建筑艺术的结晶。感觉它没有地坪桥之花哨,凝重、雄浑,古朴典雅。它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仍泰然自若,它默不吭声,却仿佛在娓娓诉说。人们被感染,被打动。

  异乡人意态悠闲地走进风雨桥,思绪仿佛飘在历史的空间……

  手机短信把她拽回到现实中来。路人说已在三江客运站,准备去龙胜。

  告别了一夜之缘的小木楼,告别了百年历史的风雨桥,告别了生命中的一个驿站,异乡人继续向前走。

  到了三江客运站,看到路人身旁多了一位女子,定睛一看是可爱的口水,重逢倍感亲切。不一会儿,又看到鹤立鸡群的自游他们,众人高呼致意。主题身体不适有些疲惫,与除夕夜判若俩人。小熊历尽风雨的浅色羽绒服仍干净整洁,令人诧异。西江一别,虽保持联系,但总是聚散匆匆,没想到这次是此行最后的见面,没道祝福,没说再见,希望他日异乡再遇。

  去龙胜的农用车上,口水谈笑风生,激发着大伙儿的热情,有她相伴不会寂寞。

  车摇摇晃晃到龙胜已是下午4点。口水因时间关系只有直接去桂林。忘着她独自离去的娇弱背影,异乡人心中一丝怅然,小女子独闯天下不易啊。

  不一会儿,口水又跑了过来,叮嘱众人要先买好明天去桂林的车票。真可爱!心中默默地祝她一路好走!

  包了一面的至大虎山无法再往前行了,便换乘摩的,15元/人。摩的像喝醉酒似的在布满碎石的山路上狂奔,异乡人的心像悬在空中的瓶,担唯恐飞车走崖,呜呼小命。虽然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但俺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突然感觉不对,一摸车后架,行囊不易而飞。停车回寻,发现其孤伶伶横卧在地,细查一洞,心痛不已:(

  下了摩的继续往深里走,途中遇一男子,很是热情,建议众人住金田旅社。

  走过一条条青石板路,穿过一座座吊脚楼,瞧过一道道梯田,虽然肩上的行囊越来越沉,但眼睛畅快舒适,心情轻松愉悦。看苍郁的苔藓呼吸着静谧,听清亮的虫声点缀着山林,自然无言地感动着人生。此时虽不是观梯田的最佳时节,但能享受这份难得的空幽寂静,任心绪在闲寂中沉潜,感悟着大自然的内蕴,找回迷失的自己,却也别有所得。

  快到田头寨口,一位漂亮女子在等候,原来路遇的那位是她父亲。

  金田旅馆居高临下,开阔独立。置身此处,有种“举目皆风景,处处可入画”的感觉。

  夜幕降临,寒气袭人,吃罢女主人做的可口饭菜,看了看墙上摄影家们拍的她和四季梯田的照片,围炉聊了会儿,便早早地潜入出尘之梦境。

  次日清晨六时起床,吃了碗方便面,便向一号观景台走去。

  天色朦胧,四人行色匆匆。山道蜿蜒,翠绿湿衣,虫声清越。

  登上观景楼,凭栏眺望,云绕远山,微雨梯田,屋上孤烟,别有天地非人间。隐约迷茫的境界,诱发出幽美的意向,神思早已飞扬。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那是一个秋晨,高原的星空在进行着晨昏交替。异乡人与同伴听到闹钟快速起床,拎起相机,出了小木屋,冲下土坡,过了小河,无声地往山上走去。也是这么静默地等待着,等着太阳蹦出,等着霞光洒落,等着饮烟升起,等着禾木乡牧民新一天生活的来临。所不同的是此处的太阳终究未露出绯红的笑脸,或许它认为冥渺之境更显不尽之意。

  下山的路上,雨时断时续,出尘入世在心中交织演绎。一条条青石板路绕寨穿梭,仿佛一支飘逸的古歌载走人们的思绪;偶尔一扇门开启,瞟一眼梳理长发的瑶女,恍若人间无路到仙境。蜿蜒的山道上,时而走过一对男女,那玫红的衣着装点着梯田的绿,正是怡红快绿。一碰就落的水珠,浸润着寂静,滴嗒那一声清朗,留下无法度量的回音……

  脚机械地往山下走,心却早已融入这山野之悠远宁静,忘却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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