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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坑 清澈悠远的世外桃源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4月09日08:40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余嫣欢迎 网友投稿

  有幸能在清明前到婺源实在是一件快事。一则油菜花开得正艳,二则满山的深深浅浅的新绿十分养眼,三则气候宜人,可以看到各色花卉和鸟类。

  我的第一站是理坑,坐的是余地主儿子开的车,快乐又周到的人。一路招呼着,说些乡间的事,耐心的等待村里的人们,为的是不要让他们错了车,不得不在外面过夜。搬上车的东西五花八门,种子、液化气罐、功放。这辆车连接了村子与外界。

  车子一动,路上的景致不期然的扑面而至,来不及想也来不及问。

  天色已经不早,远山上却常常有些洁白的云朵,轻盈地飘移在山坳和山脊上,好不清新!就在我感叹不已的时候,后面座位上的小伙子轻声提醒,那是水泥厂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看见我一脸的呆滞他又好意说地也许真的是云彩……

  好在看见婺源的招牌景色,黄灿灿的油菜花上,黑瓦白墙的徽派建筑和远处的青山次第展开,使我忘记了幼小心灵上的创伤。欢快地东张西望,期待进山。

  山里的水是绿油油的,可以与黔东南的相媲美。车子逆流而上,所以一路可见迤逦的水流由河流成了涧水,由静而动,变得越加有激情。

  翡翠般宁静的山谷中,常能看见累累的粉色的花朵悬垂在水边,仿佛梳妆似的,凝立,与偶尔变得老实的绿水相映衬,活泼泼的。小余说这是杜鹃花。不会吧!我有点不能接受,城市中见到的杜鹃花一般是羞答答地藏在枝条里,至多是将头探出顶部,几朵而已。这里,见到的是一串串,如同果实般沉甸甸的、张扬的花朵,鲜活地舒展着生命力。小余的伙伴介绍说,山里的杜鹃花颜色很多,紫的、红的、白的,其中大红色的一种可以食用,他们小时候常常拿来当零食吃。以花为食呦!我有些跃跃欲试。

  还有松树,全都开了花,嫩黄色或棕黄色的花朵在碧绿的松枝上分外耀眼,好像是一株株的花树。车在村寨停留时,来不及看的建筑展现在眼前,白色的墙面被岁月侵蚀后,成为水墨画卷。一个小学生撑着雨伞,从小巷中安然走来,使我一时看得痴了,那不是我们的童年吗?没有巨大的书包,自由地在课后四处游荡,享受童年。曾几何时,这已经是一种奢望……村口的梨花在绿叶的衬托中洁白耀眼,风吹过时,飘下一些花瓣,上面还有雨珠。

  还没看够,车已经进入了古色古香的村子——理村。一色的高墙,仄仄的巷子,蜿蜒的青石板路,斜斜的雨丝若有若无地飘着,好像一步跨进入了画中。

  云溪

别墅,一段长长的围墙中嵌着不大的门,淡然的样子。跨进门,一切喧嚣都隐去,仿佛来到心灵深处。左手是宅子的主体建筑,开放式的大厅对着右边的院子。厅中几张小桌与板凳,青花的茶杯,显露着主人的好客与闲适。放下背上的大包,端起山中的茶水,一口下去,涤尽风尘。惬意地在椅子上靠着,自然望向院中。庭院里小鸟稳稳地站在小树上好奇地打量客人,不见一点点惊恐。黑质白章,身形矫捷,一会儿扑棱棱的飞上墙,喳喳地叫唤。对面墙上的小门用柴火堵了起来,看情形后面应该是一个花园,左边是正门,重重的屋檐好像官帽。门后是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地,铺开在眼前,再远是隐成蓝色的山脉。因为时间还早,与老板娘交待一声就背着摄影包出门了。

  出门向左,沿着云溪别墅的墙走到下一扇门,听到咚咚的劈柴声,进去一看,是茶场,铁锅整齐地排列在暗处,两位山人挥舞着斧头,身边是码放得如一堵墙的柴堆,那是为炒茶准备的。地方很大,应该是云溪别墅原先的花园。

  走在村子里,看见一条条深邃幽远的巷子,不知所终。细雨中的青石板被湿润了,发出晶莹的光芒,我立刻被石板迷住,那上面随意而文雅的纹理是在别处没有见到过的。如云、如水纹,如烟霞,石板本身的颜色是淡青色,石质极细腻,宛如雨过天晴的样子,象精雕细刻的巨砚,没有一丝一毫的匠气。几位老人在巷中漫步,看见我在拍照,就好奇地过来看,眼中的探索如同孩童。他们的率真和大方也一样感染了我。

  理坑的建筑大多是明朝建筑,典型的南方天井院三间两搭厢,没有太多的修饰,但因为是官宅,那份气度是显而易见的。房屋的高度是一大特点,其二是常看见厚重的匾额、石刻,其三是一些主人会展示点藏品给客人看,字画、壁挂、古书等,文气。由于古时婺源为徽州所辖,这里是十足的徽派味道。适宜远观,里面则确实破旧了些。

  没有想到的是云溪别墅中的几个发现。

  首先是雕花大床,在大厅里见到一付雕工极好的,缠枝牡丹、如意花纹、麒麟等各色吉祥图案细致而且生动,嵌着以前的那种薄薄镜子(老板说是用银子做的),指尖大小,繁星般的点缀在花板上,闪烁不定,可能是晚清的小姐床。我睡的是嵌象牙的床,木料选择考究,款式典雅别致,没有复杂的雕刻。象牙雕成人物,疏朗地嵌在前板上。里床是个小架子,想必是文人摆放书籍用的,看起来好像是明朝的形制。听老板说曾有人出价六万!

  二是主人家的小狗,叫旺才,肥肥的,特别健康活泼。常常与家中的小猫嬉闹,小猫逃进我坐的躺椅下,小狗咬着它的半个脑袋将它拖出,只见小猫拼命挣扎,翻倒在台阶上,我看着不忍,大呼旺才!小狗回头显出一付无辜的样子,小猫乘机逃窜。老板娘说,别看小猫现在可怜,有时还会主动去招惹小狗的。老板插进来说,以前,只有小猫和旺才的妈妈时,小猫一直欺负大狗,没想到,小狗才出世没多久,小猫就被镇压了,再也不敢招惹大狗。以前小

猫咪很胖,现在瘦多了。

  老板话锋一转,问我有没有见过怕猫的人,曾经有一个小姑娘来投宿,见到小猫当场大哭,他只好把小猫绑在外面整整一晚。听着种种趣事,想到乡间的小动物确实比城市中的幸福,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外出游玩寻伴,无需套上绳子,甚至戴上口罩,不必顾虑卫生问题和被人拐跑的可能。它们确实要健康强壮许多。

  三是在院子里发现一个小小的水池,里面竟养着红彤彤的荷包鲤鱼,水管不停地向里面灌水,那边,就形成一条小小的溪流,绕过庭院。老板说,院子里的小鸟常在小溪流中洗澡。洗澡?我确实诧异。老板就手舞足蹈地表演一番:一般小鸟不是整个跳进去洗澡,是只将脑袋探入水中,然后起来,让水流到身上,再抖动羽毛,毛上有蜡质,马上就干了。看得我咯咯乱笑。荷包鲤鱼的肚子鼓鼓的,简直就是一个红荷包。听说离开了婺源的水,荷包鲤鱼就会褪色,肚子也会瘪掉,所以大家千万别错过。

  入夜了,关上房中的灯,漆黑的夜色如此纯净,不见一丝光亮,旺才不知在何处喘息,远远的听到几声蛙鸣。可惜我这个俗人不能享受这种宁静,脑中纷乱的思绪如同小草长出来,充斥了梦乡。

  清晨,五点多就醒了,打开园门,油菜花地上有些薄雾。突然,那种宁静来了,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没有任何思想,只是站在那里,不出声。

  这就是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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