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只有进入历史才能永恒_新浪生活

巴山只有进入历史才能永恒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25日10:13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轮台九月风夜吼　欢迎网友投稿　　打开收音机，颤悠悠的马头琴声伴着低沉的鼓点顿时充塞了车内狭小的空间，眼里突然有些湿润。不知道指南针乐队为什么要把如此深情的音乐错杂在摇滚里面，但上班路上的我，心思一下子被扯得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我要去流浪，哪里才是远方…”，女歌手苍凉而撕裂的声音呼啸着卷过灰色城市的上空。突然想远行，想狂歌纵酒：我要去哪里？哪里才是远方？哪里才是我的异乡？　　那是一座石桥，桥作拱形，石色苍老，上一次见到时还默默躺在栈道上，独守巴山云雨。桥下有道碧溪，溪水从层层叠叠的大山里走出来，穿过桥拱汇入大江。桥畔一面大石壁，几亩地大小，光秃秃斜伸进江里。江水刷刷地流，几蓬茅草桥缝里艰难地探出身子，风中摇摆。　　出发时，一个山民说，自从通了船，栈道就少有人走了，路上都是刺丛。果然，当时一路行来，都没碰见人，只有水声，风声，天地间万古不变的心声。　　但现在，寂寞的古栈道上却多了忙忙碌碌的人声，一大群民工搭起架子，正把桥石拆下来，运到江边泊着的一只驳船上。桥面上的石头已拆光，裸露出粗砺的桥基，问民工，说是为了保护文物，要把它移到淹没线以上去，下午就会拆完。闻之不尽默然。　　还是一样地爬上桥头的石级坐下，靠着背囊发呆。不同的是，当年眼望着天空，脑袋里是千年的山民、千年的诗人、千年的猿啼，他们的灵魂在风中，在水中，来来去去，生灭如泡沫却低吟浅唱；而现在，我眼盯着一块彩色塑料编织薄膜，两者互不相扰。　　变了，都变了。到处都划着的红色淹没线标志提醒我，过不了多久，这条穿山凿岩费尽心力开出来的栈道将成为水下永久的历史，挺住了岁月风吹雨打的石桥也敌不过人事的变迁，青石老镇拆的只剩一片残砖碎瓦，满山的橘子树也不知去向，只留下白茬茬的树蔸。　　昨晚住锫石新城时，有个镇上的小妹妹到住的客栈里来玩，说是最喜欢和山外面的人聊天。问小妹妹长大后想作什么，小妹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要走出去，要作节目主持，或者导游。不知道这两个职业间有多少联系，或者有多大差别，我只是觉得诧异，诧异在大山中的孩子们的脑海里，会把外面的世界想象成什么样子，就如同城市中的我们，把山里人的生活想象成什么样子？我知道就在不远的城市里，有许多山里来的妹子，满脸的新奇和憧憬，满脸的羞涩，刚怯生生地向城市投出第一瞥稚嫩的目光，然后就消失在城市明暗闪烁的霓虹里。　　我对着小妹妹无语，就象现在对着这桥一样。什么都会变的，不管坚硬如石头，还是娇嫩如梦想。更何况，这桥，离了江，离了栈道，除了当古董，还有什么用？栈道在时它已如此寂寞，现在栈道没了，难不成讲究收益的现代人还会辛辛苦苦地再开一条？　　我突然蹦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念头：也许只有进入历史，才能永恒。　　桥名“无夺”。夺者，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其志也。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