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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秦味 刚烈火辣彪彪面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20日11:25 羊城晚报

  首先声明,彪彪面是陕西面条的杰出代表之一,正宗读者应为“biangbiang面”,“彪彪”二字只是代用而已。它的确切字形古今字典都查不到,但在每家卖彪彪面的饭店门前,你都会看到一个偌大的招牌,上书一个斗大的字,笔画多达五十几画,陕西关中人不分老幼,都会脱口念出:“一点上了天,黄河两道弯,八字大张口,二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中间夹个言篓篓,你也长、我也长,里面坐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钩搭挂麻糖,推个车子游咸阳。”这首民谣唱的便是“biang“字的传统写法。

  陕西民风民俗中有“八大怪”或“十大怪”之说,其中一怪即“面条像裤腰带”,指的就是彪彪面,乃极言其形之长、之宽、之厚也。事实上,秦地面种种类极多,又细又韧又长的岐山面,是关中西部的代表作,而像“裤腰带”的彪彪面,则是关中东部面条家族的明星。

  先说其象声。彪彪面如果按科目划分,它应属扯面的一种,只不过扯得厚且宽而已。三十多年前我在关中渭北某县插队,房东赵大婶和她的女儿聪敏都是扯面的高手。有时下工早,我便到灶房边帮厨边观看大婶或聪敏揉面、擀面、扯面。当时有句俗谚“打出的媳妇,揉出的面”,意即要想让过门的媳妇驯服听话,必须隔三岔五地打骂,要想做出的彪彪面筋道好秘,就必须不惜气力地反复揉压。前一句当然甚无道理,后一句却是实践中总结出的真理。彪彪面的光滑度、柔韧度和耐嚼度,全是靠揉出来的。揉好的面擀成铜钱薄厚的大张,再切成寸宽的长条,聪敏的两手抻起一条面,双臂舞动,用力在案上甩击,发出一连串“彪彪”的响音。大约最初的“彪彪面”正是由此而得名。

  再说其象形。在边甩边击边扯之中,同条变长、变薄、变得更加筋韧,看上去真有点像关中人系的裤腰带。这时我已把一大锅水烧得滚沸,聪敏右手一扬,扯好的面条银链般地投入锅中,竟一星半点水花也溅不出来,可见手上的功夫何等老道。煮过几滚的面被捞起盛入陕西人称之为“老碗”的粗瓷大碗里,撒上盐、辣椒面、花椒面、

生姜末、葱花、蒜末,然后将半铁勺烧得焦热的清油“呲啦”往上一泼,顿时五香扑鼻,再调上酱油、醋,一碗“油泼辣子彪彪面”便可食用了。记得那时每顿我起码能吃两老碗彪彪面,少说也有一斤挂零,还得再美美喝上一碗面汤方觉解馋。八百里秦川水土发,盛产上等小麦和彪形大汉。彪彪面形如关中男子汉,既有憨厚淳朴、粗犷豪放的一面,又有生蹭愣倔、木讷呆板的一面,多少年多少代延袭下来,彪彪面的做法吃法始终一成不变,其间折射出的秦人世风民俗、性格操守,耐人寻味。

  关中民谣曰:“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人民高唱秦腔,吃一老碗彪彪面喜气洋洋,油泼辣子少了嘟嘟囔囔。”

  这就是刚烈火辣的秦风秦味,这就是秦人魂牵梦绕的彪彪面。(文/管益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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