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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闵北夜行记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19日11:48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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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夷山下午5点就没有开往邵武的长途车了,为此我们只能包辆中面踏上回程。

  这里刚刚下了场很急很强的阵雨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各处景致仍显得光鲜亮闪。坐在车里,我们的心情仍沉浸在游玩时的兴奋中,说爬天游峰的狼狈和乘竹筏的惬意。

  临近7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闵北地区的山不算高,因此缺少雄伟挺拔的气势,但却玲珑剔透、秀美可人,此时座座青山也全部转为黛色,而且一团团一簇簇的云围绕其中,从远处看很象幅泼墨写意的中国画。夜凉如水地平线上升起了半尺厚的雾气,颠簸在崎岖弯延的路上,我们的语调也被倦意越压越低最终都鸦雀无声了。

  我的眼累了,心倦了,倚靠在椅背上想沉沉地睡去,可大脑却单枪匹马地与睡神做着抗衡,它决战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危险”。制造第一个危险的是司机,他自持有高超的驾车技术竟打起了手机。听着他如念咒般的当地话十几分钟后,终于有人发话了:“小伙子,你安心开车有什么话回家说”。小伙子不再念咒了却打开了音响,随即在节奏强烈的音乐伴奏下一群外国妞开始恬鸹上了。

  我的神经被猛烈刺激后,彻底恢复了功能,而且大脑在得到诸位兄弟的鼎力支持后,越发运转得欢实了。于是第二个危险、第三个危险被我平空地捏造出来。

  生活在都市,不论多晚回家马路上的灯总齐刷刷地亮着,而且各处的霓虹也都竞相闪烁,在亮堂堂的城市中赶路好似不会出现魑魅魍魉。可在异地,在闵北的乡间村路上,却见不到一处灯火。离京前我看了几篇宁财神写的有关网络鬼怪的文章,先前只觉得有趣好玩,这时却觉得红衣女鬼、无头僵尸、狐仙精灵会从坟茔中,从树后山前飘悠出来,不吸干你的精血也要吓你个半死。为避免不测我抽肠刮肚终想出了万全之策,届时定要高声急呼“南无阿弥托佛”。

  第二个潜在危险暂时解决后,第三个危险可能就要与人斗了。7点半时,司机终于掐断外国妞们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了,整个车箱除了听得到呼吸声就是

发动机声。月亮被黑黑的云层重重封锁住,在锅底般的天地里只有我们的车灯明晃晃的显得很扎眼。俗语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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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界虽然山青水美但谁也不能保证不出‘刁民’,万一半路杀出个把的车匪路霸,我的血汗钱、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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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都泡汤了。我越想越怕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冷手脚发麻,扭脸看看其他人也都屏气凝神处于高度介戒备状态,于是安慰自己道: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眼前突然出现了十几户人家,大门都正对着马路,空落落的堂屋里只摆放了几件简单家什,昏黄的灯光下每人都悠闲地干着各自的活计,短短的几十秒后,汽车就穿过这小小的村落,重新陷入黑暗的包围之中。但就在这几十秒钟内,我的担惊受怕全部转化为后悔的情绪。悔不该当初窜使大伙去厦门,这样就不会赶夜路,就不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胡思乱想,更不会起劲地朝离家相反的狂奔。如果要是直接返京,这时我们会安然地呆在宾馆里,与同伴们打打扑克聊聊天;如果此时若是在家,我会靠在沙发里看电视或躺在床上翻杂志。武夷山有什么好的,潮湿闷热的天气、嗡嗡作响的蚊虫、顿顿三盆汤的饭菜,就连风景名胜一线天里也是腥臊恶臭的。总之在这寂静的车箱里,在这黑漆漆的大山里,所有的恐惧加剧了对家的思念,所有的悔意都把我的肠子染绿了。

  8时许,我们终于进入了灯火稠密的邵武市,看见了往来的车辆和穿梭的人群,大家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其中一人说:“真没见过那么黑的夜路,一路上我都想千万别出意外”。意外,在将近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里,从一个陌生的城市赶往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对于座车的八位女士来说,不提心吊胆是不可能的,但就因为处处提防了,也就杜绝了给‘意外’的可乘之机。

  我们平安到达邵武车站后,随即踏上了开往厦门的火车,躺在窄窄的床上,我的各种思维与提防统统被困意打扰打散了,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安心睡吧,养足精神好在厦门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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