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川腊 可曾听到乡音的呼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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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19日10:40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长弓 提起四川,人们自然想到了辣热、麻烫得过瘾的川菜。川菜以其固有之“价廉物美”、“百菜百味”的平民本色赢得了众多食客的喜爱,吃川菜冲得就是那股麻辣鲜香的爽快感而去。但对“川辣”的偏爱也不免使人们忽略了另一股势力——“川腊”的存在。我的父母都是“天府之国”的子民,虽然最近父亲的故乡—重庆升格为直辖市,父亲总是半开玩笑地与母亲划清故乡的“界限”,但老两口对故乡的美味—“川腊”一直情有独钟。 母亲的老家是四川达县。逢年过节从遥远的蜀地总能传来母亲的侄女婿王大哥热情而急促的询问:“我们寄去的包裹你们收到了没有?”大哥所指的包裹即是指那一纸箱满满的、吊足全家人一年胃口的“川腊集锦”。初见这箱宝贝是我第一次从一楼将其呼哧带喘地请进五楼的家门。纸箱的几角儿已经有些油渍,打开一看,满眼的暗褐与浓黑,长方、椭圆、长条、正方。我虽然在五岁时曾随母亲造访过老家—达县,但其中高山大川留下的童年记忆,也不似眼前这般色、味、形的多重刺激来得浓烈。父母则象孩子看到了过节的礼物般在我面前露出了罕有的欣喜,并边收拾边一件件地给我讲解起来:黑色的小方块是腊豆腐干儿,比鸡蛋销大、椭圆的是“血圆子”,长方形的褐色就是腊肉,还有腊猪舌,腊香肠等等。望着腊豆腐干上结成的一层类似霉菌的白霜,我不无担心地对父母说:这能吃吗?父亲则信心十足地向我表示:当然能吃,这可是好东西。 接下来就是在一阵难以言说的味道中对挑出来的各色腊味进行一番蒸煮加工,剩余的则被父母如家珍般仔细收藏留待日后慢慢享用。那种怪异的味道平心而论绝不能算臭,但确实有一股如烟熏般的焦灼。据父母解释那许是制做时熏入其中的烟被煮出来的缘故。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诸般腊味又被捞出晒干,切件装盘端上桌来。这时腊味们已洗尽了长途跋涉的干瘪疲态,出落得水灵灵、油汪汪。如果不是事先见到母亲一遍遍用力地刷洗、揉搓加工,我还是否有勇气尝试各色腊味确是令本人怀疑。在父母的指点下我诸一进行了品尝:鸡蛋般的“血原子”已被切片儿,黧黑的圆边衬托着红白双色的嫩肉煞是惹人食欲。初一入口在咸味中有一股新鲜的爽快和肥糯,真是下酒的好菜;有些泛黄的腊肠在肠香中葆有更多可供回味的微醺;腊猪舌于柔韧中将腊咸混和的美味一一呈现。腊味中要数最妙的一是腊肉,肥多瘦少,晶莹剔透使平时不愿靠肥膘的我忍不住小试一块儿。其中的肥肉入口后先提供了腊味的浸润,其后在精肉和一小块极具嚼头儿肉皮的双重夹击下我终于放弃了对肥肉的偏见,舌头也尝到了“肥而不腻”之真谛。以后母亲还用青蒜为我炒了一回腊肉,那滋味绝敢叫板“京城”同类佳肴。母亲说我喜欢腊肉是有渊源的,三岁时肥壮的我曾狂啖大舅从四川带来的腊肉数大片儿,一时令全家人瞠目并传为笑谈。可我已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更妙的还有那初一露脸儿便以“霉面”示人,险些吓退我这老饕的腊豆腐干儿,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细细品嚼,在其对牙齿的顽强抵抗中,一股如田间暧风般的和顺腊味便吹拂了口腔中的每颗味蕾。有些费力地咀嚼也有了食槟榔般的过瘾趣味。我不敢拿其下酒,以后只专用来佐食绿茶,可惜没有几人能如我这般有福来受用这调和之味的滋润。 自从领略了老家自制各色腊味的我也有意在各种川味馆子和湘菜馆子点食过腊味拼盘和萝卜干儿炒腊肉等各般菜点,可惜不是夸口,凭嘴巴起誓,均差之甚远,菜不达味,食不达意而而。母亲解释说老家自制腊味,原料用的是自家喂养的绿色猪肉,做起来佐料足、火候够,功夫和心思当然不是谋利商家可比。美味虽好,但为了不麻烦老家的亲戚们,我家几经推辞请求不要再将“川腊”费事制做寄来,但老家的大哥大姐年年照做照寄,我们只能照样欢天喜地地享用。在节下我也平添了一份念想儿,盼着大哥从老家打来腊味是否寄到的电话,听着大哥熟悉亲切的乡音,我也总会用四川话回一句:要得儿。算是对故乡美食聊表致意。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