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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尼泊尔 宁静与安详的天堂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17日12:31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啊兔哩欢迎网友投稿

  飞机开始向下盘旋,夜色中的加都,一片灯火阑珊,既没有大城市那种稠密的辉煌灯光,也不是乡村灯光的疏朗,均匀的,如同星空。这就是加都,我在向他靠近。

  在尼泊尔的第一个清晨,晨光尚未散尽,睡意却已被喧闹的乌鸦驱走,拉开Tibet Guesthouse朴素的窗帘,对面楼顶的天台上栖满乌鸦。在这个都市里鲜见鸟类的e时代,有成群的鸟出没在人口稠密的街区,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何况是这么多的乌鸦。不会理睬你有多么奇特的感受——尼泊尔——就以这样淡然的方式呈现在我眼前,在这里,乌鸦是吉祥的象征。

  和Thamel区其他的小旅馆一样,Tibet Guesthouse稍显陈旧但干净可人,登上四楼的天台,几乎就能俯瞰这个山谷中的城市,晨曦中红尘四起,并不高大的建筑物轮廓依稀,城市边缘的山坡上,斯瓦扬布寺笼罩在朦胧的红光中,神圣而安详。没有现代化的标志性建筑,甚至没有发现电视塔,这是一个普通人的城市。

  游走在加都,令人想起20多年前甚至更早时期的北京。冬天的阳光明亮温暖,街道上很混乱而嘈杂,但并不危险。大街上车水马龙,有时还有荷枪的士兵走过,但那也只是让人感到新鲜而已,并没有紧张的气氛。其实,游走在加都的闹市,和游走在一个喧闹的中国三级城市没有太的区别,那种感觉亲切而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周围那些高鼻深目,和那些黑色的皮肤。古老的小街,象城市里伸展开的毛细血管,两边带有少许殖民地风格的建筑并不高大,很象四十年代的广州或是上海的小街。这里就象北京的胡同,上海的弄堂一样,充满了一个外来者眼中神秘的市井生活,在那里,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鲜活,令我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在加都谷地中的三个姊妹城市的Durba广场周围,布满了这样的街道,从加都Thamel区去Durba广场,你可以打车,可以坐个人力车,而我更喜欢选择穿过那些肮脏的胡同,从低矮的民居前走过,就象我在几公里之遥的帕坦的小街里行走一样。沿途可以数数经过了多少个神龛,多少个佛塔,然后在暮色中经过狭窄的夹道都是各类小商店的街道,来到Durba广场发呆,看那来来往往的人们,和他们一起,栖息在神灵的殿堂。天和地,人和神,在那时那地是合为一体的。

  这一切就象一个梦境,从尼泊尔回来后常常出现的梦境,那种萦绕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感觉。如果能再去尼泊尔,那必定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游走在那狭窄的满是朴实尼泊尔人和流浪狗的街道。

  那种街道和拉萨的八廓街很象,和巫山的老街也很象,一样的窄小,拥挤,杂乱。但是人民的淳朴自然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很难见到的,没有人在你举起相机时伸出手对你说出一个数字和一个货币单位。他们很贫穷,但他们安之若素,他们泰然处之,因为他们的心灵纯洁而充实——神,一直与他们同在。就在摆满青菜,水果,各类生活用品摊贩的闹市中,三步一小,五步一大。小到只是一座两米多高的小塔,大到一座有殿堂,有庭院的庙宇,还有隐藏在市井深处,镶满精美砖雕和铜雕的pagoda和长着大眼睛的stupa。湿婆,毗湿奴,梵天和佛主,所有的神就在周围。街头的神龛,永远都有香火或是供品,永远都会有人在崇拜神灵,有人匆匆在头上点上朱砂,有人虔诚地跪拜许久,苦行僧和老妇人在乞讨,但是不会纠缠。公用水源那里,总有男男女女在清洁自己的身体,不论老幼,不论男女,就在阳光下袒露身体,坦然洗去身上的污垢,没有人会怀有猥亵的念头,一切自然而平和;就如同小吃店里不停忙碌的女人,首饰铺给金手镯刻花的金匠,编织地毯的身着艳丽纱丽的姑娘,肉铺里朴实的汉子,还有满街买着卖着的人们一样,这样杂乱然而真实的表面背后,是纯洁的敬畏神灵的古老民族的闪光的心灵。

  这一切令我深深着迷,不仅仅是因为那浓厚的异域风情和民俗文化,更多的是那份不可思议的安详和宁静,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回想到尼泊尔,首先想到的不是巍峨的雪山,不是那兰色的湖泊,而是穿过那些肮脏小街时踏实的感觉,那种让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内心深处逃离了现代都市的狂喜——没有比这样的村庄般的城市更适合现代城市中的逃兵的了。

  在这里,时间是缓慢的,但是不会停留。无法想象当现代的文明更多的渗入他们的生活后,那种宁静,安详,那种对贫困的安之若素,会变成怎样的紧张,没有人能阻挡他们享有人类共同的发展的权利,但是,那时,还会有神灵们来保护那纯洁的心灵和纯真的生活吗?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是在梦境中回到了过去,但梦终将醒来。不过,在这一切到来之前,让我们在这宁静的精神的慰安所找到各自心灵的天堂吧。

  我爱这一切:Thamel令人疯狂的街道,充满了漂亮的异国情调的各种物美价廉的商店,物超所值十足小资的

意大利餐厅,庙宇中悠闲的鸽群……….

  我爱这一切:坑洼不平的泥土的小街,深巷中静默的神殿,女人们斑斓的纱丽,小吃店里令人垂涎欲滴的咖喱土豆饭,黑色的纯真的笑脸……..

  我爱这一切的一切,散落在谷地中城市的灯火,就象从天空撒下的珍珠,不疏不密,从丛容容,永远都那么闲适,就如同尼泊尔的节奏,不急不缓,来时如此,离去时亦如此。当我远离这片灯火,我知道,我的心已有一片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灵魂得到安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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