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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全羊席 寒风中的一缕温情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14日09:56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令狐葱

  不要误会,我说的全羊席并非草原人民喜爱的烤全羊,水乡人远没有这么豪放,我所说是我的故乡——水乡后塍冬季特有的全以山羊为原料的一顿美食。

  我的家乡后塍是位于长江南岸张家港的一个农村集镇,这里的人们自古至今都有冬季吃羊肉的习惯,而且其烹制方法独具一格、远近闻名。虽然现在生活富裕了,一年四季老百姓的餐桌上都很丰富,但一到冬天,羊肉店的生意照样红红火火,尤其是许多吃的细节一直保持了下来,可谓是水乡的一道挥之不去的烙痕,时时在游子们的心中倘佯,出门在外的人冬季回家首先要找的就是故乡的羊肉店。

  我记得小时候的冬天,要比现在冷得多,放学回家的路上,几个小伙伴把身上的零花钱拼凑一下,够五分钱了,就在路边的小小羊肉店买上一碗羊汤(不放肉),撒上切碎香蒜(一种形似韭菜的窄叶蒜,作香料用)叶,面上厚厚一层油花,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喝下去,冻得发抖的身子马上就能变得热烘烘的,这时我仿佛觉得这小小的店铺真是世上最温暖的港湾。

  那时的羊肉店真是小,一间路边小屋,垒上一个大灶(江南人叫老虎灶的,但这里的灶比烧水的老虎灶小),放上一张方桌、三数张木凳,置上锅碗碟盆就可以开张了。但是今天的羊肉店就气派多了,与大酒店也不遑相让,星级宾馆中也能吃上羊肉,但由于环保的需要,镇上不准使用烧煤炭大灶,要找正宗的小店就要到比较偏僻一的小村里去了。

  羊肉的烹制非常粗放,这倒有草原人民之风。一头山羊,放血剥皮,内脏洗净,把所有能吃的东西一锅煮熟闷烂(当然在这锅汤里要加入葱姜等各种调料,这里就各有各的不传之秘了,我们外人只知谁做的好吃,至于他如何能做得好吃就不得而知了)。这时,把所有的东西捞出分类:羊腿肉是最上乘的美味,以前一般的人是无福消受的;把头颈肉拆碎后下酒是大人们的美事,那时人们能享受的时候也是不多的;对于北方人说的羊杂碎,水乡人的处理就细多了,羊肝、羊肚等等一一分开可以各取所需,至今也是人们下酒的佳品;锅里的汤那也是宝贝,根据自已的喜好,加上调料,冬季里来上一碗,不但暖身,而且是老百姓的一种滋补佳品,真是价廉物美,让人回味无穷。

  当我游子归家,家乡已非昔日的穷乡僻壤,农民们都盖起了小楼,真是“一日三餐有鱼虾”了,我当然也不用和伙伴分享五分钱一碗的羊汤了。但一到冬天,我最喜欢的不是到宾馆饭店去享受那种奢华,而是邀上儿时好友,找那简陋小店,切上一盘羊腿,摆上两盆肚、肝,烫几瓶家乡的黄酒,最后来一碗羊汤面,那种满足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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