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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的旅行记忆 花非花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13日10:49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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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可怜的都市人,生长在一个海边的奢华城市,却很少看到大海。在这个夏季多雨的地方,彩虹也是稀有的场面。情人节的夜晚,总有无数手捧花束的女子从街头徜徉而过,眼睛里散发明媚的春光,而我一定是在她们身边匆匆而过的黑色剪影。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称那些戴花的人为Flower people,也许本意并不如此,但也许美丽,并不仅仅属于那些人们习惯了的娇艳。

  Chapter 1

  背上沉重的氧气装备,我让自己沉入清凉的海水。这一次,是真正的大海。海水温柔地浮动我的头发,阳光轻轻穿透动荡的水波,一瞬之间,进入一个寂静的世界。记得在一部电视里,伤心的女子问她失聪的爱人,没有声音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感觉。那个男人回答,是夜里的大海。虽然是白天,但在这孕育一切生命的源头,世界依然静谧。热带鱼顽皮的从我眼前逃开,却又挑衅似的回头看着我。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浮动在水中的感觉是如此安全而自由,而就在我身下,是如同仙境一般的珊瑚。世界上大概没有一种生物可以象它们这样,即使死去,也留给大海一个绝美的微笑,我一直相信,小美人鱼在变成泡沫后一定凝固成了一株珊瑚。童年的记忆里,有一株白色的珊瑚,从那遥远的,父亲出生的橡胶园辗转而来,竟然没有逃过了那场十年的风雨,被留在了我家朝西的窗台。当斜阳没落之前,它就会变成淡淡的金色,仿佛生命的力量再次被注入它残破的身躯。五光十色的珊瑚,盛开在细腻的砂石间,脆弱而艳丽,渺小而坚强。很难想象它们是活着的东西。轻轻掠过它们身边,荡漾开的海水,仿佛也增添了几分颜色。

  Chapter 2

  昨天夜里的雾很重,四点种的时候,在这个高纬度的地方,天,就已经黑了。那种雾,不同于家里遮天蔽日的混乱制造者,就是这么团团的围困起了远近的山头和树林。骑单车的德国人开始在腿上绑一闪一闪的小红灯,让机动车的司机好早点看到自己。山下的小湖还没有结冰,天鹅和野鸭仍然在嬉戏,一直不明白这里的天鹅为什么不迁徙到南方去过冬,而是选择在雪后的冰面上留下串串可爱的脚印。

  从湖边回来,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午夜的时候渐渐变成了大雪,纷纷扬扬的落着,没有什么风,而雾,却还没有散尽。很多年没有看到过雪了,冬天似乎在变得越来越暖和,记得最后一次下大雪我还是个孩子吧,半夜和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去堆了个小雪人。悲哀的都市儿童。 

  早晨起床,天已经晴了,那一夜的雪,连同团团的雾气,都被冻在了树枝上!脑子里只剩下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觉得自己真是语言贫乏。那些晶莹的雾凇包裹着落尽树叶的枝条,如同女子的纤纤素手,迎风摇曳。无论是高大的乔木还是湖边的芦苇,一夜之间都换上了素裹银装,路边的树林如同巨大的珊瑚盆景,星星点点折射着阳光的冰粒闪动着迷人的光芒。

  静静的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山下整个小城都已经变成了琉璃世界,轻风吹过,一点点雪花,簌簌的落在我肩上,忽然觉得不是那么冷了。

  Chapter 3

  传说,有一个美丽的男人,因为太自恋于自己的美色,被水妖诱惑,溺水而亡。一直想要找到这幅画,可惜总是记不得作者和画的名字。所以第一次在卢浮宫看到Paul Delaroche的这幅《La jeune martyre》不禁难以平静。

  早晨独自来到了黑龙潭,心里想着,我又来看你们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它们了,那些从水底扶摇而来的水仙。记忆中的水仙,总是被系上红丝带,安稳的供在专门为它们准备的盆子里的,小时候还要为它们的到来准备鹅卵石。它们挺立的身躯和芬芳的气味总是春节里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是,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生长的水仙,从湖底深出挣扎着探出身体,将自己小小的,娇弱的容颜留驻在水波间。湖水清澈透明,看的见它们的身体随着湖水轻轻摇摆。疏疏朗朗的几株,却顽固的生长着,不留心的人都可能错当成飘摇在水面的落英。

  这样的生活一定很寂寞吧,拼命的生长也只为了冬日的这个瞬间,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偏偏又是那么的美丽,美丽的让人心疼。下一个冬天你还会在这里吗?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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