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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情岁月:姜盐豆子芝麻茶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12日10:22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熊熊

  

  米粉哪里都有得吃,却只有家乡的最是好吃。

  清晨,每家小店早早地都熬好一锅浓密的猪骨头汤。小镇的粉和外地的也不一样,被烫得扁扁地、薄得几近透明,十分“进味”。碗底先放好调料,一大勺浓汤,米粉在热水锅里烫熟,轻轻地放进碗里,浸到酱色的汤中,面上再洒上一勺“码子”。所谓码子,便是早炒熟的、切得细细碎碎的木耳肉末,有时也会是榨菜肉末,没有一定。在汤面上再丢几片绿油油的香菜叶,一碗色、香、味全的米粉才是完成了。

  小店里的小煤炉上煮着一锅水,水里泡着竹筷,简便卫生。店桌子还有四小碟

咸菜,萝卜丝、剁辣椒、酸豆角、阉阳姜。一碗米粉,小碗一块,大碗一块五。精精细细,回味无穷。

  

  姜盐豆子芝麻茶在家乡也是见得不多了。十来年前,时髦点的、懒惰点的城里人,来了客人都是一杯泡茶,只有乡下人家里才拿得出豆子芝麻茶了。

  小时候跟着奶奶走村串户,就是为了吃那一碗碗的茶了。走了几户,肚子就吃得饱饱地。首先是炒豆子,一年来田边上收来的青豆,估计现在都没有了,现在都是在市场上买回的吧,青皮的豆在一个铝皮的小盘里蹦来蹦去,在寂静的时日时不时意外地“砰”地一声声炸开,炸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泡茶,芝麻多是早就炒熟了备好的,装在高高的麦乳精的玻璃瓶里。茶叶越是陈茶越香,芝麻豆子盐事先在瓦壶里调好,姜块早洗干净了,要在一种特制的瓦器里磨融,这种瓦器叫“姜沙钵”。扁圆形浅碗口,起一道一道的瓦楞,姜块在瓦楞上磨擦,姜汁就出来了,把调好的茶倒一点在姜沙钵里回一回,姜味就全在茶里了。

  吃这种茶也得有技巧,刚来湖南吃这种茶的时候,我才是五、六岁的年纪。每次是水都喝完了,芝麻和豆子却沉在碗底,怎么也到不了嘴里去。这时要轻轻地敲杯底,重了不行,芝麻豆子会跳出来,敲到沉积物快到杯口的时候,再去吃,吃完了再敲。

  当你吃完茶时,主人端着瓦壶,邀你再吃上一杯。从前的人都古道心肠,还记得奶奶老是捂着碗,拼命地说:“喝饱了,喝饱了!”的情景,一晃时光起码是十年过去了。那些热衷于在灶边忙着泡茶的老人,要不作古了,要不已是垂垂老矣。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吃腻了,怕是决不会去弄那么麻烦的茶喝了。

  

  家乡的肉串串得最为细致,贴着竹签子薄薄的一层,不象外地的肉串又肥又厚。肉少,价格也最为便宜,二毛钱一串。一回烤个五串十串,每一片都洒满了辣椒粉,在寒风里站着就热吃了,辣得冒汗,十分过瘾。

  烤肉串的人,也都十分平和。从白天到深夜,他们都守候在街上,冬夜里守着一点点温暖的火。有一次看到一个烤肉串的孩子,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一问,才知道在山冲的学校里读书,放假来城里烤肉串挣学费,问起他的成绩,腼腆地笑着说:“还不算很差”。他说着不差,意思说不准就是学校里的头几名呢。

  烤肉串的炭火担子边,通常还有卖卤水串的。小鱼、藕片、土豆片、饺子、豆腐干子,肉丸子,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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