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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行散记:怒江的山水人情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3月03日11:26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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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就听说过怒江的名字,听说那里也是号称“香格里拉”的地方之一,去年策划云南、四川行的时候,就把它列入了自己的旅行清单之中,不想一去之后,竟深深喜欢上了那里的山山水水,那里的村寨,淳朴的山民……。今天春节,当朋友问我去那里时旅行好时,我把怒江提了出来,于是又有了第二次的怒江行。一次夏天背包行,一次春天自驾车FB游,景色大不一样,不变的是那浓浓的乡情。

  谈到怒江,先说说怒江的水,怒江的“愤怒”和“温柔”。我和怒江的第一次相遇,是在7月初的六库。那滔滔奔流的怒江水,震慑人心。我站在“向阳吊桥”上,看着桥底湍急的江水,不禁有些目眩,此时的怒江,正值丰水期,滔滔的江水,奔腾而去,气势恢弘,仿佛是一条愤怒的苍龙,就是这条江,当年让日本鬼子难越雷池。此时的怒江,绝对是雄性的江,充满了力量,不容人狎玩。而后几日中,从六库溯江而上,经过福贡、贡山,丙中洛、秋那桶直到纳恰落峡谷,300余公里的江面上都不见一叶扁舟,是的,有谁能在这个时候泛舟于怒涛之中?此时的怒江,在日夜不停地咆哮着,撞击着阻挡在它前面的一切障碍。漩涡、飞溅的浪花就是此刻怒江的最好饰物,我没想到,怒江还会有另一种风情。今年的春节,当我第二次来到怒江大峡谷,怒江完全是另一种模样。原来的惊涛险滩,如今波澜不兴,涛声不再,江面上也出现了摆渡的小舟,打鱼的小船。碧绿的江水,洁白的沙滩,岸边盛开的油菜花,组成了一幅幅清幽的山水画。暖暖的春阳下,面对那一汪碧水,真让人产生要跳下去畅游的冲动。在丙中洛的石门关,我捧起一掬怒江水,甘甜可口,媲美山泉。春天的怒江宛如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温柔婉约,情深款款,惹人怜爱。怒江的两岸,还有难以计数的瀑布溪流。特别是在夏季,走进峡谷两边的任何一个山谷,都可以见到山溪在奔流欢歌,小瀑布在弹瑟吟唱。在从福贡到贡山的公路上,有一个洗车瀑布,瀑布的水直接淋在过往的车身上,天然洗车的妙处,在这里就可以领略到了。在贡山县城边,你还可以看到清澈的图拉河水汇入奔腾的怒江中,河口处黄绿之水泾渭分明的景观。无论是“愤怒”还是“温柔”,怒江都是这样的吸引人,它每年平均以1.6倍于黄河的水量向南奔腾,撞击出一条山高、谷深、水美的大峡谷。如果你是爱水之人,到这里走走吧,相信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谈了水,当然该讲讲山了。怒江大峡谷,东是碧罗雪山,西为高黎贡山,两山南北逶迤、雪峰环抱。在这样的地形之中,赏山、爬山,真是一大乐事。怒江两岸的山,山型很峻峭,山高多在3000到4000余米之间,在盛夏季节,还有不少山峰处于雪线以上,此时去登山,你会发现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山谷里雪溪潺潺,茂林葱绿,山坡上花俏草黄如春如秋,峰顶上冰雪皑皑,一派隆冬景象。而在春冬季节,雪山上林海雪原,又是另一番景致。怒江峡谷目前和德钦之间还没有通车,如果你是一名户外运动的爱好者,那么翻越碧罗雪山到德钦地区,一定会让你大呼过瘾。翻越碧罗雪山去德钦地区,主要有两个出发点,一个是在福贡以北约42公里的利沙底,从这里翻越过去,可以到达维西傈僳族自治县,然后可以从维西经巨甸到

丽江。另一个主要的出发点,是贡山棒打乡的迪麻洛,从迪麻洛出发又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翻越孔雀山到德钦的永支村,这条路线现在已初步开发了,沿路均有路标,如果你的体能足够好,你不用请向导自己翻越都可以(当然那你要自己背负自己的行李)孔雀山垭口海拔约3800米,这条线路春夏均可通行(当然天气要好,如果遇到下大雨大雪的时候,还是等天气好转再行动安全些),只是夏季垭口无雪,这条线一般要花3天时间;另一条线,更艰苦一些,从迪麻洛青马堂村出发,经白汉洛村,先翻过3600米的八腊洞(音译,这里的地名多是藏语,只能用近似发音的字来记录,不是标准地名,这点先此说明,下面提到的地名多是如此)垭口,再下行到迪麻洛青公夏季牧场,然后再翻越4400米的喜拉垭口(一说高度为4200米,但我在德钦县地图上看到喜拉垭口的标高为4400米,此垭口终年积雪),然后下到迪瓦扎多牧场,再沿洛龙加龙河下行,最后翻越贡多拉垭口,就可以看到澜沧江和茨中桥,下山后就可到达茨中村,这条线快要走两天,慢要走三天,此外,这条线路不宜在冬春季节走。如果是夏季从迪麻洛翻越碧罗雪山,不妨走到茨中村这条线,沿途不但风光如画,你会走过野花烂漫的山坡,走过茂密的原始森林,趟过一条条雪溪,你会看到最蓝的晴空,最飘逸的云彩,途径保存最好的海拔最高的白汉洛教堂,如梦如幻的青公夏季牧场,而当你经过一段艰苦的跋涉来到喜拉垭口时,盛夏卧冰雪的感觉真是难以用语音表达。当然你也还要能通过蚂蟥的“封锁线”,走在碎石密布的小径上,每天走10多小时的山路,最重要的是不能有高山反应。去片马的风雪垭口走走(有公路,但今年春节我们的越野车队被冰雪所阻,还是没能到达垭口),看看著名的石月亮,春冬季节,看看路边的雪山,都是很好的享受。

  说到怒江的山水,又怎能不谈及怒江如梦似幻的云雾?怒江大峡谷由于受印度洋西南季风气候的影响,水汽充沛,四季都能看到云雾缭绕的景象,又由于峡谷两岸的山势险峻,所以常常可以见到白云飘在半山间,山坡上的小村落时隐时现,真是“白云深处有人家”。想观赏最美的云雾,就要早起一点了,如果昨夜正好有和风细雨,那运气好一点的话,还能见到怒江江面上方几米轻浮起一层烟霞的美景。而如果爬上山去,看到远方的雪山在云开雾散时显现,会是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聊完了山山水水,再谈谈怒江的民俗风情怒江峡谷所在的怒江傈僳自治州辖泸水县、福贡县、兰坪县和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境内主要聚居着傈僳族、怒族、独龙族,此外还有白族、汉族、普米族、彝族、纳西族、藏族、傣族等民族。少数民族占总人口的91%。由于各民族生活习俗、宗教信仰和婚丧嫁娶礼仪等方面的差异,形成了多彩浓郁的少数民族文化和民族风情。在怒江峡谷,最出名的民俗,要算在春节期间举行的“澡塘会”了。所谓“澡塘会”,是怒江地区的傈僳族一个独具民族特色的传统盛会。每年春节过完大年初一,从大年初二到初七,住在高山峡谷的傈僳人都要背毯子、被子,带着米、肉、油、盐、菜和炊具,相会到怒江边有温泉的地方。他们在岩壁下、石洞里、石缝中辅上干草,展开被子,成就他们七天的“家”。开起了露天宴,下到烫人的简易石砌温泉澡池中,洗去污垢,舒展筋骨,然后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对歌跳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相聚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中一边搓洗,一边说笑,嘻戏打闹,其乐融融,人与自然和谐共存。“澡塘会”,其实就是傈僳族的狂欢节。现在的“澡塘会”,除了传统的泡温泉洗澡、荡秋千、下火海、对歌等活动外,还有放映小电影,弓弩比赛等活动。现在怒江峡谷各个澡堂会中,最热闹的要算在离六库市以北约20公里“跃进桥”处举行的澡塘会了。如果春节来到怒江,千万别忘了去澡塘会泡温泉。

  “溜索”和吊桥滔滔的怒江,隔断了峡谷两岸,但它阻止不了聪明勇敢的怒江人的往来,为了随时都能跨越怒江,“溜索”和吊桥成了最佳的选择。溜索渡江是原来怒江两岸人们过江的主要方式,不但人可以过,连马匹也可以用这种方法过江,溜索真是一种充分体现怒江人聪明才智的渡江方法,在两岸,利用高度差,拉起两条钢索,再加上简单的索具:滑轮和吊带,就可以让人安全快捷地渡江而去。因为溜索用的索具没有公共的,所以想玩溜索的游客一定要找当地人才可以,这似乎也是怒江峡谷里少有的收费“旅游项目”,一般来回一次要给提供索具,教你玩溜索的10块钱。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自然地吊坐在吊具上,身体稍为后倾,以免在滑行时碰到钢索,右手抓紧挂在滑轮钩上的吊带免得其掉出来(要真掉出来的话就要会高空跳水才行了,哈哈),左手抓一把草,虚握在钢索上,待到快到对岸时再握紧钢索来刹车就ok啦(不要太早刹车,否则还要自己手拉钢索才能上岸啰)。凌空飞越怒江的感觉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如果说“溜索”是以前的主要过河方法,那现在,大大小小的吊桥已经逐步取代了“溜索”的地位,那一座座形态材料各异的吊桥,也成为怒江上一道到亮丽的风景线。比较大的吊桥,比如在六库时的“向阳桥”、“重阳桥”,在秋那桶的“朝红桥”,可以通行轻行的

机动车,更多的是只能通行人畜的轻型吊桥。这些吊桥,往往可以从名字上就看出其修建的大概年代了。漫步在轻轻摇摆的吊桥上,观两岸的青山峭壁,赏逶迤奔流的怒江,也算是一件人生乐事吧。

  山上的村寨怒江峡谷甚少平地,因此也造就了许多山坡上、山沟里的村寨,从我们旅游者的角度看来,这些村寨多数十分漂亮,其中秋那桶和五里社可以说是它们的代表吧。从丙中洛重丁村沿怒江向秋那桶方向走去,经过四季桶村后,在拐过一个大弯,一个仿佛修建在绿地毯上的村庄,五里社,一个有瑞士田园风味的地方就会出现在怒江的对岸。一棵棵的核桃树,一栋栋的房屋,散落在一张巨大的绿毯上,村边一条山溪从村后的高山里流出,绕村而过汇入怒江,低低的薄云,缈缈的炊烟,让这一切变得虚幻不定,更添几分神秘的美感。遥望五里社后继续前行,越过怒江峡谷最北端的最后一座大吊索桥――朝红桥,在走过来到森尼打拉桥后向右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沿这条小路翻过一座山脊,就可以看到秋那桶山村了。这是一座成条状分布的山村,一条狭长的缓坡,被开垦成了阶梯状的田地,上面现在种满了玉米,有4组土木结构的房子也成阶梯地分布在田地中,田里屋边有不少的核桃树,整个山地林木郁郁葱葱,风吹过处带来阵阵松涛声。村边的山谷底有一条湍急的山溪,高处看去,如一条小玉龙蜿蜒而去,直奔怒江。从山上奔流而下的溪水,不但为村里提供充足的水源,也推动了水磨房里的磨盘,让村里的小水电发出电能。秋那桶山村现在还没有通电和电话,村里只有几户人家自己装了小水电发电机,自己发电,有了电,因此也就可以拥有电灯、电视,有了接触外面世界的窗口,在黑夜中也拥有了光明,只是现在这里还只是少数几家人能享有这对于城里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东西,就算是自己发电的人家,也因为电压的不稳定,而易造成电器设备的损坏,希望不久村里就能通电和通电话,这一切都将改变。村民的房子分成4组,由一条两边砌有半矮石墙的小路串连在一起。村里的房子结构基本一样,因为村民以藏族为主,这里的房屋也是藏式风格的。石砌的底层用作牛棚猪圈,用木搭建的二层是人居住活动的地方,三层一般只有屋顶没有墙,用来堆放草料、杂物,屋顶自然又是用片岩当瓦,便宜又防风,还有这里的屋子没有固定的楼梯,用的都是在单根原木上砍出一个个脚蹬而做成的独木梯。有时间的话来这里作客吧,村民们淳朴善良。如果能够漫步在山村里,看着暮归的农人,响着驮铃的马帮,在缈缈的炊烟中感受着小村的宁静安详。吃两口新鲜的野菜,嚼几片山里的琵琶肉,喝一杯村民们自酿的糯米酒,过两天简单的生活,感悟一下自然的人生。

  教堂怒江、澜沧江一带,在一百多年前,是法国传教士积极活动的区域之一,他们的工作看来还是很有成效的,让这一带的居民多数成了天主教徒,时至今日也是如此。这里大一点的村庄都有自己的教堂,当然,多数都曾经毁于文化大革命,现在的教堂是基本上是最近重新再修建的。当教堂的钟声响起,村民们会聚集在教堂做祷告、唱圣诗,在他们心中,天国并不遥远吧。

  关于怒江,可以讲的东西太多了,怒江的马帮、片岩当瓦的屋房、怒江人的弓弩、可爱的孩子们、这里的花、蝴蝶……,可以限于篇幅,只好留待以后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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