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笔记：雄伟的碉楼_新浪生活

行者笔记：雄伟的碉楼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2月27日11:13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暂停　欢迎网友投稿　　并不是说一个人还会写诗他就更完整些纯粹些。没有失去对瞬间的感受，这种感受经存贮进入潜意识的通道顺畅，他就可以以分行的方式写几句，只要他愿意。而对瞬间的把握能力其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在大的方面的残疾。　　在去长途车站的巴士上，一对年轻情侣上了车，看样子是一起在广州打工的孩子。我前边的双排座位各有一个空位，他们有些不情愿地前后分坐下。这时原来靠窗坐在里边的女孩笑着起身，把双排位置让给了他们。三个人年纪差不多，彼此的笑容都略带羞涩，那让位的女孩嘴角弯得很会心。情侣落座，女孩扭脸对情人笑了笑，笑得简单，甜，那意思我猜是：这样真好。猜不出一点别的了。那一瞬间这3个年轻人把我带回了大学校园。而这3个年轻人都是要在厂子里做工的吧。他们先后下车了，互相还忘不了道谢。　　长途车在路上不紧不慢，N辆标着到开平的大巴接连超过我们。高速路两侧有些起伏的缓丘，我忽然觉得好象正在昆明——玉溪的路上，那是01年初的事了，我忘了从哪次开始我经常在路上把行程混掉，以为自己移动在另一段走过的路上；当然，境界还不够，到达目的地后还清醒，不至于把它和别处相混。　　在水口车站停了一下后，车最终停在长沙站。换了去蚬岗的中巴，车刚出开平市区，就见到有碉楼散立田间。人刚一落在蚬岗就觉得爽啊。视野开阔啊。空气新鲜啊。到处青翠啊。第一就提到视野开阔，这实在是我到广州近一年来最突出的生理追求。在北京时人站在长安街上就能把北京沿东西方向给望透了，骑车累个半死也不到头，那是什么气势；雪后上景山，南北线上钟鼓楼地安门、北海白塔、故宫红墙都在雪里立着受着，心胸开阔啊，非常适合倒吸进一口冷风，让雪花打个小旋儿。广州的建筑尤其老区实在是逼仄，天河的新富人区好些，可又没了特色。去开平前公务去胜利宾馆，广州的味道还是在沙面一带啊，连树长得都有致，那压近水面的立交桥墩，都让人想到“水面倾斜云角低”。　　只要去过开平的都会提及蚬岗的瑞石楼，老远就能望见它，像个禅杖头，抖起来哗哗作响那种。河堤上有棵大树，不知道名字，实地看着挺美，到了照片上却像朵大菜花。一群鸭子呱呱列队，在镜头里走过瑞石楼前。说实话，大多数碉楼远看并没什么意思，一本正经地一股道学气，让你忍不住想象如果某一座塌掉半边会不会更好。走近了却不同了，你站在楼下看不到它们头上顶着的煞有介事的大帽子了，直接用眼睛摸一面墙一扇百叶一根锈铁窗杆，几乎每一座楼的周围都很容易找到与之相映成趣的一株或两株植物，或椰或竹。显然它们之间这种不言不厌的默契是要长久守在一处才会养成的。是养成的，要养的。　　沿着田间步行值得埋怨的只是背包不够重，不过瘾。一摩托对面开来，驮的稻糠漏了一路，看样子他家不远，因为他一点也不担心会漏光，或者说漏掉的损失小于他停车再发动的油耗。我们决定沿着黄色的稻糠粒回到蚬岗镇上，当然，最终结果表明摩托并不是从蚬岗开来的。幸好不远，在乡下走路对错之分不重要，景色都是错出来的。　　到镇上搭摩托去边筹楼，俗称斜楼，开平当年四野里盗贼泛滥，它在村口水边斜立着起了望守卫之用，后因日渐倾斜方有比萨斜塔之誉。遥想伽利略登此楼，从那扇小窗里伸出他长满络腮胡子的秃脑袋，一手抛下一个铁球该多好玩，非把来村里抢劫的毛贼们吓傻了不可，话外音解说：知识就是力量！这楼倒的确有力量，是因为它要倒了而让人感觉到力量呢还是它支撑着没倒让人觉得有力呢？感觉矛盾时我就对自己说：我感受到了张力，准没错，推荐一试。　　随后去了马降龙村，回来后朋友告诉我们错过了这个村里最好玩的几幢楼，留着以后吧。朋友还解释了为什么当地人抵触游览者，因为与政府经济利益纠葛产生的这种弱者的行为模式很复杂，我说不清楚，搞社会学的可以当个案例调查一下。能够提醒后去者的是拍照时要格外小心，避免与当地人冲突。　　晚上赶到赤坎住宿。在镇上没有看到任何一处拉动GDP增长的工地，所以估计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最好的选择仍然是金燕大酒店，标间50元。早听说赤坎最出名的是黄鳝煲仔饭，沿河一排馆子都在岸边搭着凉棚，诱人的很。问过去黄鳝20一斤，米5元一斤，买来再做！想来常做煲仔饭的应该不是这么个卖法吧，又问了一家，说我们这不是专门做煲仔饭的，你要吃也可以，黄鳝20一斤，米5元一斤。于是换了条街，入街就见一招牌上写着煲仔饭。女老板人很好，之所以不称老板娘是因为这一称呼暗含着对妇女经营餐饮业能力的怀疑——她并不一定非是饭店老板的老婆才出现在这里，她可以有产权、经营权，而并不附属于谁。还是叫阿姨亲切些，阿姨另推荐了咸鱼瘦肉饭，两种都是5元一份，另外一大盆老火汤炖西洋菜免费，素炒白菜3元。黄鳝煲仔饭香，容易接受的香，阿姨极力推荐的咸鱼瘦肉饭需要一定层次才能品味。咸鱼的味道就像北京的臭豆腐武汉的臭干子绍兴的那种极臭的蒸来吃的菜我忘了名字。臭豆腐我是不吃的，它的那些同门师兄弟我倒是都试了，以面前这一锅煲仔饭最为迷人。我真的觉得它很迷人，我为自己层次的骤然提高而惊喜。忘了说，在小饭馆对面的烧鹅档买了只鹅腿，阿姨说我在这卖了十多年了。　　当晚正是正月十五，看到烟花毫无预兆地腾空绽裂在老街沿河的骑楼上空，我们才想起来，快步向河边走去。河岸两侧，烟花乍开乍谢，夜空无端灿烂，瞬间芳华。孩子们追逐着任一处放大烟花的地方，围着火光连喊带跳。我忽然想小的时候挺幸福啊，鞭炮烟花从没缺过。我们把一个大家伙放在河边的栏杆上，去点时有点害怕，战战兢兢地，小时侯胆子大多了，后来被无数宣传教育得不信任产品质量了惜命了。再后来政府说过年放鞭炮不文明不让放了，一种民俗这样被终结了反映出的是淫浸在这一民俗之中的人们有点惨。那些因为放鞭炮而被关进去的人放出来后过得还好吧？　　后来站在桥上，看两岸烟花升起在天空水面，天上的实一些，水里的虚一点，从堤岸的地平线上同时向两个方向喷放，觉得那是真的美呀。谁能同时进入虚空与实体？谁能同时进入两处虚空？谁能一时开放两次？放花时并没觉得那样好看，只是此刻我意识到自己也参与了这么美的游戏，夜空也曾为此发光，身边的人为此如此高兴才觉得很是惬意和满足，同时感到隐隐的内疚。　　次日的重点是加拿大村和自力村。我最喜欢的是自力村，清净而有味。我其实是带着对自力村的感觉来回忆此前的游程的，但写到这觉得兴已尽了。　　怕日后漏记略说几句吧：1、自力村西洋碉楼与传统民居同样出色，民居砖雕精美。2、各家各户门上挂的蒜头、橘子、白菜经询问是取顺利、吉利、发财之意。3、加拿大村里的村民不多，非常友好可亲。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