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却的片段敦煌鬼门关_新浪生活

难以忘却的片段敦煌鬼门关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2月25日12:05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holidaydiy　欢迎网友投稿　　时光回溯到1992年，忻大学毕业的那个暑假。　　因为留校任教，即使参加了工作，忻还可以象学生时代一样，继续享受一个美好的假期。忻决定利用这个假期去西北，登华山，看兵马俑，然后途经兰州，最后到青海湖，计划中并没有敦煌。　　登华山，是忻想完成自己的一个夙愿：大学期间走遍五岳。在前四年里，最早从中岳泰山开始，到南岳衡山，然后北岳恒山，最后是在毕业论文答辩之后去了中岳嵩山，现在只剩下西岳华山了，她想在这个暑假里登临。所谓“黄山归来不看岳，五岳归来不看山”，然后，就可以去膜拜黄山了。　　那时候，人们的旅游带有一定的盲目性，象忻这般喜欢满天下跑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从中学的地理课本或者语文书中沿袭了古人对自然景观的评价，能特意跑去看名山大川，而不是去苏杭，在父辈眼中已经属于另类了。　　至于行程的最远定到青海湖，是因为她在读中学时，班里来了一个藏族女孩子，人长得高高大大，很仗义，她们成了好朋友。那个女孩子经常给忻讲述藏区的种种传奇，有一次，还给她看姐姐在青海湖边的照片：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个湖面，在忻看来就象天堂。那时忻就想，长大了，一定要探访那片神秘的土地，尽管青海西藏这类字眼在保守的家乡人眼中，无异于流放之地。　　暑假一开始，忻就踏上了去西北的列车。第一站是到华山，听从店家指点，在黑魆魆的夜里，开始了漫漫的登山路，得以在清晨欣赏到绚烂的日出，然后当天中午前就赶到山下，搭火车进入西安。此时，腿却如同罐了铅，连登公共汽车都有困难，却硬是支撑着看了兵马俑，然后继续搭火车到了兰州。　　兰州有同学接应，本想稍作停留就赶赴青海湖，却突然发现，原来旅游在西北是一件很容易实现的事情：在兰州长途汽车站，可以随便找到长途车到九寨沟，到敦煌。到敦煌？这是忻想都没敢想过的事情，因为那里离北京实在太远了，已经到了新疆的边缘，是忻去新疆的梦想里要一并走过的。但眼下，只要24小时，就可以坐到敦煌，而且沿途还可以经过那么多古文中提到的地名：武威、张掖、嘉峪关……实在是充满诱惑力。算算自己的盘缠还够，忻决定，就加一站敦煌吧，得意之情，跟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这次不比去西双版纳，虽说那是三天的长途车，但每天晚上是停下住店，而现在，二十四小时的连续行驶，大部分时候，窗外都是茫茫戈壁，只有这一辆车，沿着一条乌黑的柏油马路，驶向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天边。武威、张掖、嘉峪关，在忻的记忆中，那时好像都只是戈壁上一些土夯的结构，让人恍惚间觉得回到千年以前。9年以后，忻开着自己的车，从北京一路来到这里，眼前都是一些很现代的城市，城市周围还有很多绿化，当然离开城市远一些的地方，茫茫戈壁依旧，让忻才找回一点旧日的感觉。　　离开兰州时是傍晚，到达敦煌时也是傍晚。那时的人们好像并不反感有旅馆来揽客，忻只要看一眼那个人憨厚的表情，就毫不犹豫地跟着人家走了。其实城市很小，要不了几步就到了旅社，记得当时正值世界杯还是奥运会，忻分不清的，反正一个大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都在咶噪着赛场。　　决定第二天先就近去鸣沙山。在此之前，忻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沙漠，金黄沙山对她的诱惑不亚于敦煌莫高窟。　　从第一眼看见碧蓝天空下堆积如山的金色沙子，忻就为之倾倒了，她甚至不忍心登到上面，去践踏分明的棱角。但最终还是没有禁住诱惑，一气地爬到山顶，看着脚下实际上是五彩的沙粒，还有不远处绿洲之上的敦煌城，她兴奋得甚至想大叫。　　所谓乐极生悲。这一次，忻太自不量力了，她竟想飞上天，从天空俯视下面的沙漠。于是，在交了十块钱之后，随着一大堆理论，她被套上滑翔伞，并被推到山巅的边缘。只听耳边风声呼啸，她甚至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人已经上了天！这时，忻才知道什么叫“脚踏实地”，当你双脚悬空的时候，首先感到的是心虚的恐惧，而绝不是想欣赏下面的美景，至少对于第一次使用滑翔伞的忻是这样的。然后出于动物的本能，在受到惊吓时全身会缩紧，忻就缩起了手脚，然后，只感觉到大地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自己，一声来自五脏六腑的巨响，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有电影或小说中的那般情节，忻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并不是白衣天使，而是诱惑她的五彩沙子：她从半空的滑翔伞上摔落下来，还算福气大，掉在半山的沙上，昏迷一点时间就醒了，而如果掉到戈壁滩上，恐怕诸位是看不到今天忻的回忆录了。　　后来忻一直回放在离开山巅之后的情节：起初，滑翔伞是张开的(有照片为证)，然后因为紧张缩了手脚，相当于收伞，失去了空气的浮力，便只有地球引力做功，忻就迅速从天上掉了下来。　　忻的命是保住了，先着地的脊柱却受到重创，落下一后遗症，就是不能久坐，所以也就是不能当领导开会，只能每天做做实验，当一个体力劳动者。　　当然，在旅行中，忻是可以忍受一切痛苦的，就比如初到敦煌遭此大难，但却凭着惊人的贪玩的毅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去了莫高窟，并且又去了两次鸣沙山。忻最喜欢在下午风起的时候，坐在沙山上，感受着风慢慢重新雕刻出沙山的棱角，并让那暖暖的沙子在指间流过。所以，多少年以后，当耳边突然响起田震的那首《月牙泉》时，忻就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了。　　后记：从这之后，忻染上了恐高症，别说是滑雪之类的运动，就连乘坐透明玻璃的电梯，都要倒抽一口凉气。不过，还是爬了黄山，忻自己都觉得奇怪。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