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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爱情餐 与浪漫无关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2月20日10:1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姬学

  第一次与恋人共进爱情餐是在农科院里的一家小饭馆,当时吃了三四个极简单的家常菜。其中有两个菜我现在还记得,一个是雪衣豆沙(我点的,就是糯米裹上豆沙馅儿,再下油炸。),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日后分手的导火索:一份清炖羊肉。

  那会儿我才上大一,初恋。他正大四准备考研,也是初恋。

  像所有的傻姑娘一样,头一次跟自己的男朋友去享受“爱情餐”,心里绝对是七上八下的。还记得自己临出发前换了大概得有四五套衣服,又把小辫拆散了再梳上、梳上再拆散了,这么折腾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打扮满意了才下了女生宿舍的“绣楼”。

  那会儿在大学校园里走,我还不怎么好意思让我的“白马”牵着手。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出学校大门,直到上了白石桥路,两只早已汗津津的手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了一起。手让他拉着,我的心却没闲着。当时最火的爱情餐应当算是

麦当劳和肯德基了,跟着“白马”往当代那家肯德基的方向走,心里甜滋滋的,觉得自己的这匹白马可真是浪漫,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没想到,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回去,他一转身带我走进了白石桥路上的农科院。我正迷糊着呢,人家三步两步跟绕迷宫似的来到几间小平房前面,拉开油渍麻花的门帘,说了一声“到了”。这就到了?一间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饭铺子?这就是我生平第一次“爱情餐”?你信么,当时我连落泪的冲动都有了。

  从进门落座到拿着菜单点菜,我都处于半昏的状态。瞅着唯一有点浪漫色彩的菜名是“雪衣豆沙”,我说,就这个吧。至于别的,什么尖椒土豆丝、京酱肉丝、冬瓜丸子汤……就是做梦我都不会把这些俗里俗气的东西跟我的第一次爱情餐联系起来。

  他倒是挺自在,点了素菜,又点了荤菜,临了还不忘了嘱咐服务员一句:“哦,再来一个清炖羊肉啊!”然后又笑眯眯地冲我说:“你这么瘦,一会儿多吃点儿羊肉。”嘿,这人怎么能俗到这地步?差点儿没把我鼻子气歪了!

  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多说了,他呼哧呼哧地吃,我呢,除了那盘其实一点都不好吃的“雪衣豆沙”外,别的菜基本没动过筷子,心里头强忍着要冲出去逃离这顿半分浪漫色彩都没有的“爱情餐”的念头。他偶尔会挟一筷子羊肉给我,却根本没发现我的忍无可忍。待他两碗米饭下肚,才发现我面前的米饭基本一点儿没动。我说我正

减肥,不吃饭,也不吃肉。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碗饭一眼,傻乎乎地说“你那么瘦为什么还减肥呀?以后我得经常带你来这儿多吃点肉才行。”然后就端起我那碗饭,倒了点儿羊肉汤在里面,又风卷残云似地扫荡一空。

  结果呢,我们之间当然是不会再有“以后”了。在十八岁的我眼中,爱情需要浪漫,而浪漫则是花为心肝雪为肠。清炖羊肉与大米饭的爱情对我而言,与浪漫无关。

  再后来,我也上了大四、也要准备考研。这两年中与不少男孩共进过午餐晚餐,无论是肯德基必胜客还是萨拉伯尔,浪漫是足够的了,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餐与爱情有关。而他呢,辗转听说他考上了研究生,又辗转听说他正准备攻读博士……

  夜深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想起那顿与浪漫无关的、一生中唯一一次与恋人共进的“爱情餐”,想起那盘惹了祸的清炖羊肉,想起他吃我的剩饭时那香甜的样子……

  快毕业了,我终于决定再去一次农科院那家小饭馆。说不清为什么,也许只是为了重温一下那种年轻的、无知却也无畏的心境吧。

  时隔三年,我竟然没费什么力气便三绕两绕地找到了那家小饭馆。店面没变,位置没变,甚至还是没有名字。我走进去,自己掀开了那油渍麻花的门帘,闻到店内那股油腻而温暖的气味时,心里竟然有一酸的感觉。饭馆内部的格局与三年前一样,我仍选了那个靠窗的位置,破旧的菜单拿在手上,仿佛三年的时光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当我抬头,看到对面那个空了的位子,才清晰地想起这三年发生过些什么事,而自己,又错过了些什么人……

  雪衣豆沙端上来了,清炖羊肉也端上来了。还有米饭,我要了两碗。

  默默地嚼着嘴里的饭粒,我一点一滴地回忆着自己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爱情餐。是的。我的爱情餐,与浪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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