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情晒晒非洲的太阳(下)_新浪生活

让心情晒晒非洲的太阳(下)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1月27日12:4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非一郎　欢迎网友投稿　　照例是一个灰蒙蒙的冬天。　　落叶萧苏，一派清冷。鸽哨声在头顶上空飘零，杳辽而深远，似乎是可以嗅闻的天籁。没有雪的冬天，所有美丽的感觉都结冰了。　　天空是铅灰色的，北京是铅灰色的，我的心情也是铅灰色的。　　第四次去非洲。　　D低着头执骜地说同行的人都有女朋友送，就你一个人落单，我不忍。D坚持要到机场送别。我不喜欢尴尬的黏乎乎的感伤，既然分手了，谁来送我我岂不还是落单？我拒绝。　　D就让我看她的双眼。溶解了整个一季冬天的寒冷，她的眼眸应该是冰凉彻骨；可是现在有温润的东西在流淌，我只好再次无奈。　　我说我走了，D说抱抱我。　　这是个冬天，我知道。我适度地给了D一些温和的东西。但是在拥抱的瞬间，闻着我所熟悉的她的发香，我强烈地感觉到一股诀别的风韵：对一段奢侈的情感、对一段失禁的生活。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把那首《给独行侠的终结者》扔掉吧。　　D却看看周围的女孩说：你多有面子呀，在送别的女人中我最漂亮。　　我苦笑，很认真地点点头。可是现在我远没有D在乎她那张的确漂亮的脸，于是有些模糊的东西隔在两个人之间，我的拥抱也突然失去应有的力量。　　D看看周围的女孩说：我比她们都坚强，就我没有哭。　　我看看那些正在很逼真地哭泣着的女孩子们，便再次很认真地点点头。于是分别了，都还是笑着。我宁愿听到有人说：你多有面子呀，在送别的女人中，我哭得最难看！——不过，我也很喜欢D的坚强，真的喜欢。　　我知道，D一个人坐在从机场返回市区的车上面，会轻轻抽泣；她会真的感到很孤独很忧伤很无助。我幻想着她坐在车的一隅，看着窗外，看着天空，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克制着自己，不哭出泪不哭出声的样子，冬天。于是我发现我很伤心很难过。　　一股伤决的悲从心底喷薄而出，我的眼睛立刻湿润了。　　美丽的已经全都模糊了。　　窗外，铅灰色的北京…… 　　我和D之间到底还缺少什么，让我或者我们不能平和地拥有生活，享受彼此已经完全认可的爱？！　　我没有过如此疲劳的爱，如此地需要迷失自己。我心疼D，那么专一的一个女孩子，那么好，点燃了自己，却让我根本难以走进。我只能如此伤怀：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 　　非洲是绝对从容的。　　非洲总是慢条斯理的热情奔放，随意铺陈的气势磅礴…… 　　总是朗晴的阳光！总会慢慢地把心再度烘烤的暖洋洋的——很容易就变得宽广而静然，坦荡而从容。　　我终于可以深深静默，慢慢沉淀了。我坐下来用一个月的时间，再一次荡气回肠，写完了一个小长篇《情节-服丧》；然后把我的两本诗集整理好；顺便把心情也整饬干净。　　我去咖啡屋，和阿拉伯大学生海阔天空地聊天，聊到男男女女一见到我就跑过来，乐呵呵地同我行贴面礼。　　我去迪厅学跳阿拉伯迪斯科，跳到男男女女一见我走进舞池，就乐颠颠地挤过来和我一起狂舞。　　我去大学的食堂排队吃饭，让他们好奇地看着我狼吞虎咽…… 　　我去大学的阶梯教师听课，虽然我一句阿拉伯语都不懂…… 　　心情复苏的时候，我才发觉时间第一次不需要以精打细算的方式打发：这是非洲。　　当时间不再是海绵里的水时，时间就太多了。于是晚上就经常喝啤酒，几乎把欧洲的品牌喝了个够。　　醉醺醺的时候，伤口在不知不觉中愈合，我就断定心上面的那滴眼泪原来并不可以放置一万年。　　如果你想要快乐起来，想要变得博爱大度，想要让自己笑的朴素而畅快，你就得去非洲。也许让你死去活来的很多东西，在这里会暴露出实质：不过是一次矫情，不过是一次沉沦；不过就是一杯陈年的老酒，不过就是一滴飘轻的眼泪…… 　　我固执地如此认为。　　第五次从非洲回国以后，我就再也不去了。　　很久没有看见D。忽然有一天，D找到我说：“我不能够再呆在这个城市，因为这个城市有你。我决定去英国读书。你说过，我还是个孩子。你一定要等我两年，就两年，两年以后，或许我就改变了，我就不再是个孩子了。我还是要嫁给你，做你的女人。” 　　“你一定要等着我！”D满脸灿烂地笑了，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她登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那一刻她的笑如此美丽，如此地震撼并刺伤了我的心。　　她甚至不在乎我是否点头，抑或是摇头。　　她也不知道，在她掉头走远以后，我那颗断断续续晒了两年非洲阳光的心，再度柔软；那滴我以为早已经风干了的眼泪，夺眶而出…… 让心情晒晒非洲的太阳(上)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