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林

　　看到去年春节绿野一行人登太白的照片，太白山的美景便萦绕心头再也挥之不去，2000年十一，也就有了我的此次昏天暗地太白之旅。

　　9月30日，出门惨遭铁路甩客

　　当我把所有物品收拾停当，才发现背包沉得让人吃惊，不得已又将所有物品倒出来，看还能不能精简掉什么，最后惟一说得上的变动是将一只钢勺换成了一双竹筷。没办法，和以前相比，我这次除了睡袋、帐篷、御寒衣物、气炉、食物、饮水等一干必备品外，尚增加了一台相机、三支镜头和一只死沉的三脚架。这就是喜欢摄影的代价。

　　下午3点，请假提前下了班，中途叫上同去的“东奔西走”，直奔西客站。从中关村到西客站的路上堵车堵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有5分钟的时候，我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站台，却愕然发现车票上所写的2号车厢居然无影无踪，车尾赫然才是3号，乘务员告知2号车厢被甩掉了，我们需要赶快去退票。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先上车再说。后来在车上苦苦煎熬了5个钟头，两人拖着两个大包穿越了比原始丛林还恐怖的人群，才在餐车觅到一落脚之处。一路上我把中国铁路骂了无数回，现在想起忍不住又要来一句，中国铁路这个……

　　10月1日，登山第一天的下马威

　　7点30分，噩梦终于结束，列车到了西安。一下车，在这儿碰上了绿野和清华的两支队伍，随后大家一起包车赶往周至县厚畛子乡。

　　车先是沿310国道西行，到周至县城前拐上往南的108国道，此后进入山区，一直伴着黑河上行，风景秀丽可餐，我们宛如在一条曲折蜿蜒的画廊中漫步，当然路也愈加险峻，透过车窗望去，脚下乃是万丈深渊，年轻的司机却一脸若无其事，超起车来眼皮都不眨一下。3点，我们总算安全抵达了厚畛子乡，绿野和清华的两支队伍因要请向导停了下来，我则从开始就没打算请向导，找当地老乡问了路，叫上“东奔西走”、欧智、“老四”三个同伴径直上路了。我的天性里可能隐藏着很大一部分的狂野成分，每次出外，我宁愿选择带上地图指南针，自己去寻找去探索，去感受真正的自然！

　　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五公里外的铁甲树，一路上高度爬升并不大，但大家走得很辛苦，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我拼命安慰自己，只有五公里，只有五公里，到了就狂吃东西减负。5点左右，我们到了目的地，此地得名于路边一巨大的铁甲树，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长得枝繁叶茂，树上被祈求平安的人们挂了不少红布条，最妙的是树前立了一座有三四平米见方的小庙，庙内各种供奉一应俱全，让我想起“螺丝壳里做道场”的笑话。当夜狂吃海喝按下不表，最逗的是，每个人都拼命向别人推荐自己的食品和水，在严辞拒绝他人的同时又无一例外遭到他人的严辞拒绝！

　　10月2日，艰苦的爬升

　　早上9点出发前，太白山森林保护局的两位林警给我们看了当地详尽的等高线图，我简单手描了一幅，这可是今后几天里我们的登山圣经了。

南天门道观

　　从铁甲树到太白山顶峰有两条路，一条是经万泉沟瀑布、凉水井、南天门到顶峰拔仙台，谓之老路，步行30多公里。另一条经三合宫瀑布、老君殿、南天门到拔仙台，谓之新路，该路线南天门以后的路段与老路重合，路程短了十里，一直沿一条溪流上行，需来回过河。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下雨，沟谷水流很大，我们便选择了走老路。铁甲树海拔约1400米，今天的目的地南天门海拔为3100米，这意味着我们今天将要爬升1700米以上。

　　天气很好，比起去年十一期间绿野的朋友们来这儿碰到的雨雪天气，我们已经幸运得太多了。所以后来东奔西走掏出前人游记，念到“...向导在前面吃力地辨认路线,路上有的地方积雪没膝，郭总一脚踩错，直没大腿...”的关头，大家一阵哈哈大笑，我赶快叫人拍下我短衣短裤的模样，本来是要赤裸上身的，可想想我也太瘦了就暂且作罢。

　　走到后来，四人分出了快慢，东奔西走最快，我居中，欧智和老四落在了最后，这也让我有时间拖出三脚架一路拍下去。一时间，我是左手提脚架，右手拿摄影包，看到好的风景就停下。这样固然是追不上东奔西走，倒也不担心被欧智老四追上。好在道路明显，也不用担心走错了路。四人就这样走走停停，5点，先后到了凉水井。凉水井是一段平缓的山脊，之前的小路一直在此山脊东坡下面，过了此处，小路将转到山脊西坡。在这儿碰上七个从南京过来的背包族，聊了两句，觉得他们真够悬的，什么装备都是新的，几个女孩子穿的全是旅游鞋，未免让人有些担心。太白山这样面积广阔的原始森林，一旦迷路，后果不堪设想。事实上，此地几乎每年都会有游客死于山中。

玉皇池

　　稍事休息，我们继续向南天门前进，沿途都能看到更西面隔着一条山沟的跑马梁，坡度很平缓，一直延伸到顶峰拔仙台，巨大的山梁在夕阳下显得异常壮观。我这时后悔，来此摄影的话应该走都督门、跑马梁上顶峰，沿途地势开阔壮观，应比走南天门钻丛林更好。在穿过一片高大的冷杉林之后，我们钻入了万亩枇杷林，感觉小路就像没有尽头。6点多太阳快下山了，我心里暗急，完了，赶不上南天门的日落了，忙狂奔一段，爬上一突兀的大石，架上三脚架，拍了两张日落跑马梁的照片。

　　又走了两个钟头的夜路，晚上9点,我们终于抵达南天门。上有一间木房子，此时已人满为患，屋外的平地扎满了帐篷，清华、绿野的人马已经先赶到了。这样的荒郊野外也会人口爆炸真是想不通，我苦笑着摇摇头，转到屋后的山上找了块勉强能躺下人的草坪支上了帐篷。

　　当夜因地不平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整夜哀叹人生痛苦！

　　10月3日，顶峰到了

　　6点醒来，匆匆忙忙带上相机和脚架，直奔南面的第一个山头，这是我前一天就已向当地人打听好的观日宝地。6点30分,太阳出现在山梁，眼前的云海翻腾分外壮观，一口气咔嚓掉不少胶卷。中途不小心将长焦头的遮光罩弄到数十米高的悬崖下了，眼见无法取回，只得悻悻而归。

　　9点20分，我们四人收拾好物品再次出发。开始的一段路是在金黄的落叶松林间，偶尔路边会有泉眼出露，水流四溢，漫过地面。林地稀疏开阔，阳光洒满全身，和前几日所见大不相同，心灵似乎都要跟着变得开阔起来。沿途经过玉皇池、三爷海、二爷海几个高山湖泊，湖光山色，目眩神迷！

平安云海

　　直到下午5点40分，我们终于上到了顶峰拔仙台。顶峰是一片很开阔的平地，东面的最高处是一座破败的庙观，但从满地的铁砖瓦和宽阔的地基遗址依稀可以想象当年这儿的繁盛香火。站在屋后的石台，纵目四望，眼前是深深的山谷，我脚下的太白山顶峰就这样壁立千仞，北面稍远处的少白山，更远处不知名的山脉，绵延起伏，一直延伸到天尽头，云海慢慢涨潮，远近山头都变成了海中的孤岛。太阳快要落山，我扛着脚架、相机在顶峰四周奔走，拼命想在胶片上留下这最动人的时刻。

　　当晚宿营拔仙台，一夜风声大作！

　　10月4日，夜半惊魂

　　早上5点10分，闹表开始尖叫，我听见帐篷外呼啸的风声，忍不住倒头又睡，做了五分钟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理智战胜了情感，全副武装地上到拔仙台最高处，选定角度，支好脚架，静待太阳露面。群山此刻就像还没醒来的巨人，寂寞无言；云也是一样，如疲惫的潮水不再拍打海岸。我沉浸在这黎明前的宁静中。6点，太阳从遥远的天边跃出，我不停地按快门、上卷，太白山日出的瞬间就这样永远留在了胶片上。随着太阳的升起，万物都开始醒转过来，山色变幻，云雾流淌，风卷着云在脚下翻涌奔腾，让人恍若云中飞翔！

　　吃过早饭，晒晒太阳，中间还遇上了野兔、北黑绿野一队一帮人马，他们昨夜与绿野二队会合在大爷海扎的营。10点20分，我们开始下撤，老四体力不支，大家走得较慢，下午两点左右抵达文公庙。此处路分两条，左边通向营头镇，大约70公里路程，右边是旅游路线，再走三公里可到下山索道，之后下到汤峪旅游区。老四因为时间和体力的缘故，选择了和南京队的一帮人走汤峪，我们则选择走营头。随后下起了雨，谁也不想雨中行军，忙靠着文公庙的石墙支起帐篷躲了进去，其间我们又开始了几天里惯常的腐化，帐篷里点上两盏气炉，一盏煮挂面、麦片、咖啡，一盏取暖专用。

　　5点，雨停，我们准备动身。刚上石墙，眼前的一派山水美景却让我惊呆了，万物新鲜得似初生一般，碧空如洗，群峰竞秀，几天来一直弥漫山间的云雾如流水落花，犹自飘零，天地间清灵通透，让人飘飘欲仙！两个同伴亦是赞叹不已。我还能说什么，重又卸下包，取出了相机。为了拍摄，我让他们先行一步，自已随之赶上。这后面的路犹如通往一个斑斓的童话世界，满目尽是金黄色的红杉林，浓烈而纯净的色彩让人兴奋不已。就这样边走边拍，内心充溢着满足的幸福。快乐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天匆匆黑了下来，我也终于收心赶路，一阵狂追撵上了先行的二人

　　8点，我们到了山腰的一块平地，有一破败到只剩最后几根木架子的道观，如果没有记错，这儿应该是放羊寺。欧智还想连夜赶到下一个寺庙明星寺扎营，因昨天碰到绿野的朋友说明星寺有很好的水源。我掏出前人的日记，念到“8时10分，下到海拔3070米的小庙平台，放羊寺……9时35分，路过一处已被废弃的住家，无人，有一处水源，明星寺……”，此刻已经天寒地冻，继续走下去，白天一个半钟头的路，鬼知道我们会花多长时间走到什么地方。大家不再有异议，迅速扎营。半夜里，三人都被巨大的脚步声惊醒，开始我以为是有其他背包队伍经过，但脚步声老是绕着帐篷转圈儿，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晚上12点50分，这时候恐怕也只有鬼才会夜行军了。更恐怖的是脚步声忽然停住，我们的帐篷后部被顶凹了，我这个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也是怦怦直跳，只希望手里能有一把Jungle King(一款著名的刀具)，又庆幸昨晚少见的勤快居然打齐了所有的地钉。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没了动静，我们又在惊疑中沉沉睡去。后来问当地老乡，他们说这种动物可能是羚羊或者羚牛。幸亏不是虎豹！

　　10月5日，我们差点在最后的五里倒下

　　上午摊开所有东西晒太阳，包括我们自己。时间就如白开水，被我们大肆挥霍过去。10点40分，方懒洋洋出发，要是早知道随后痛苦而又漫长的折磨，打死我们也不会这样逍遥。

　　12点，到明星寺，这是一处相对完整的道观，陡峭的岩壁下散建着几间屋舍，屋里的木头桌椅也还干净，屋后是一汪泉眼，泉水顺着竹管流入一口大锅。对于宿营来说，这儿再好不过了。

　　1点20分，到了平安寺。平安寺由两进石头和土坯墙的屋舍组成，前排是漏风漏雨的住房，里面已经空空荡荡，后排是主殿，也是空空如也，有一架木梯通向二层阁楼，大殿正门上写有"南脉福地"的横匾，门前的两根门柱上写有"人死而又死以证物之必灭"、"人生而又生以证魂之不灭"的楹联。平安寺建在山腰一处突出的平地上，四周眼界开阔，景致甚好，“平安云海”是当地很有名的景观。

　　3点半到了斗母宫。这儿是山间的一处平地，建有一四合院落，屋子的后面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悬崖对面，是一斧劈刀削般的陡壁，陡壁顶上，还立着一小小的供奉台，这就是当地有名的“斗母奇峰”。在平安寺没能看到“平安云海”，却跟这儿碰上了，云海变幻，宛如海市蜃楼，壮观异常。之后又遇到当地的道士，跟我还是湖南老乡，又聊了好一阵子，把半天快速赶路挤出的时间消耗殆尽。近5点，我们方从斗母宫出发。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后面的长路漫漫，我们还想今晚赶到营头镇吃上热饭呢。到大殿的10公里山路，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大殿的道观比较完整，还有三个道士在此修行。

　　我们沿着上白云寺、骆驼寺、下白云寺继续前行。下白云寺路有分岔，按照手中游记的记载，我们走右边的小路。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林间雾气极浓，三米开外就不见人影，头灯打着就只见光柱不见路。我索性灭了头灯在前带路。过去的这几天，手里的这份游记成为我们的宝典，真要好好感谢绿野大仙！黑夜中不小心走进了一段雨沟，既陡且滑，可怜的欧智就扑通扑通地摔个不停，幸好十分钟后我们又走上了正道。8点30分，见到了两户亮着灯光的人家，却被告知此地名为鹰鸽村，(此时大家几乎晕倒，走错路了？我们原定目的地可是营头啊！)不过再走五里可到鹰鸽镇，就能吃上热饭菜，第二天还可坐班车经眉县到西安。(大家忽又醒了过来，总结出这样的事实，杨波总算有狗屎运，历次自虐活动，虽然屡屡迷路，可最后总能有好的结果。)只有五里，对热饭菜的渴望足以让我们抛开任何犹豫，道谢后转身上路。可是，从后面的情形来看，这恐怕是我们有史以来走过的最最漫长的五里路。我的印象中此后是无穷无尽的山路，三个人从坚定到犹豫，(五里路怎么还没到头，还要不要走下去？)到后悔，(刚才就应该在问路的老乡家扎营)到怀疑(还没有到，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到绝望，(完了，要累死在半路了！)诸般心情走马灯似地在心头变换。10点20分，我们在耗尽最后一丝精力前终于扑进了鹰鸽镇！

　　第二天醒过来我猜想，老乡们平时用的尺子定是大号又大号的！

　　后记：西安两日

　　10月6日

　　起床之后我一个人到外面转了转，镇子不大，四周环山，一条公路从镇中间穿过，镇子后面是一片开阔的石滩，满眼全是大大小小的椭圆卵石，行过石滩到对面的山脚，便见一条小河绕着山脚流过，禁不住见水心痒，开始摸起鱼来。河里几寸长的小鱼极多，要不是今天着急赶回西安，真想在此抓上一天的鱼。后来回镇上一问，小河唤作石头河，下游十公里有一挺大的水库，叫做石头河水库。

　　9点钟我们坐上了去蔡家坡的车。10点半在蔡家坡转西安宝鸡高速路，下午1点抵西安。因为时间尚早，三人就背着大包逛起了街。觉得有些饿了的时候，刚好也到了老孙家羊肉泡馍馆，提起老孙家，在西安可是名气大大，这家始建于1898年的老店，将吃泡馍变成了一种文化，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到西安就曾指明要上这家泡馍馆。进店的大厅，墙壁上挂的便是各式名人在此一吃的图片墨宝。据说：不到西安不算到中国，不看兵马俑、不吃老孙家泡馍，不算到西安。我们自然也要尝一尝泡馍文化的味道。老孙家泡馍的吃法很讲究，吃前要先掰碎馍，以便入味。传统煮法就有“单走”、“干泡”、“水围城”、“口汤”好几种。吃的时候讲究绕着边蚕食，以保鲜味。加一些香菜，味更鲜美；加辣酱，更刺激食欲；吃糖蒜，消油腻。吃完后饮一碗“高汤”，更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我们现学现用，也如此这般，到最后起身时几人已是步履艰难，背包腰带更是绝难扣上。

　　吃完泡馍已是下午5点，我们先去了西安交大招待所，晚上的节目便是夜游西安古城墙。西安城墙位于市中心，建于明洪武七年到十一年(1374-1378年)，距今已经有600多年历史，是中世纪后期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城墙建筑之一，也是我国古代城垣建筑中保留至今最为完整的一处。朱元璋早在建立他的封建王朝以前就曾采纳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意见，统一全国后，朱元璋认为作皇帝“非深沟高垒，内出外备，不得为安”，于是命令全国各府县视地理位置筑城墙，而西安是西北重镇，于是西安城墙就在这个时期在唐长安城的基础上构筑而成。西安城墙东西长4256米，南北长2708米，外缘周长12.93千米，城墙呈长方形，墙高12米，顶宽12-14米。夜晚走在这样的古老城墙上，想到历史上多少惊心动魄的事件就在这儿发生，而如今，一切都已随时间流走，禁不住感慨万千。

　　10月7日

　　对好吃的人来说，西安就是天堂。早上我们三个人在西安交大招待所附近的早市，点了米粥、紫菜汤、小笼蒸包，吃得嘴角流油才花了8块钱。随后又是一通采购，野山栗、猕猴桃、石榴、柑桔……上午去钟楼、鼓楼看看，到新华书店买了几份当地的地图和书籍。(这是我的习惯，到一个地方，总喜欢到书店逛逛，买地图和介绍当地文化、风景的书籍，然后按图索骥。)随后直奔陕西历史博物馆。这儿无疑是中国最好的历史博物馆，据解说员介绍，展出的3000多件文物都是从陕西出土的几十万件文物中精选出来，多为稀世珍品。全馆除了7件标明的复制品外，其余所有都是陈列真正的文物。博物馆里基本上是以时间为顺序介绍从史前到明清各个时期陕西的历史，几乎可以说，这也是整个中国的历史缩影。栩栩如生的秦兵马俑、铜车马、精美绝伦的唐宋瓷器、色彩绚丽的唐幕壁画……，如此精美的物品，你甚至会怀疑古人是怎样将他们制作出来，历经千年而没有毁损。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感受过中国如此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整整一个下午，我们便徜徉在这些精美文物的殿堂中。

　　出得馆来，我们到了位于南院门小街的春发生老店，在这儿尝到了另一种风味的泡馍，它的全名应唤作“春发生葫芦头泡馍”，相传唐代孙思邈在长安街头一家“猪杂肝”店品尝后，觉其腥味大、油腻多，便从“药葫芦”中倒出西大香、上元桂等健胃怯腥之物，教以使用方法，并连葫芦一起赠与店家，从此，“猪杂肝”一改旧味，香气四溢。店家不忘医圣指教，特将药葫芦悬挂门前，并改杂肝为“葫芦头”，从此“葫芦头泡馍”也就因此得名。我们照例吃得动弹不得。

　　晚9点,乘K56次离开西安。第二天中午抵达北京。美梦结束。(图片、文字资料提供/江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