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眼:说说俺家的“钱钱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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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1月07日09:44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醉茉莉 我想外人多不知何为“钱钱”,其实在陕北这是极普通的吃食。 “钱钱”就是把黑豆炒熟,然后上辗子上压扁,装入干净的布袋里,煮粥时抓一把,与绿豆呀,大个儿的那种花豆呀,小米呀同煮,米香豆香交织,入口油然… 那年我第一次跟着妈妈回到了老家,第一次住进了窑洞,睡上了土炕,也许是因为旅途太累了,但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回到了故乡——到家了,那一觉睡得真踏实。 老家的人们,还是保留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习惯,清晨窗纸刚刚泛白,窗花才可模糊地辨出形状,而院子里已传来悉嗦的声音。穿衣出门,天空是黛蓝色的,东边有一抹鱼肚白。 舅舅是个蓝色的影子,在用一把大扫帚扫着院子,刷——,刷——,一下一下,安闲静谧。中间窑洞灯火通明,舅妈在做早饭。进去,大锅里刚下了小米,她正提了一个小白口袋,抓了一把钱钱往里面放,钱钱这东西只是听妈妈常念叨,未曾见过,好奇,抓了一点来看,干巴巴的,扁平,指头蛋大圆片,很多碎了,杂和在一起。 坐在灶洞边帮着烧火,舅妈嘱咐我不要填太多柴,而锅里没有响动,锅盖边沿慢条斯理冒着白汽。等天光大亮,院子里鸡叫狗吠,所有人也都起来,洗梳完毕,开始吃早饭,那时稀饭已经熬了两个多小时。院子里溢满了钱钱饭的香气。 中间窑洞里面的木桌,大馒头,几碟咸菜,一人一碗稀饭。真香,豆饼已经煮化了,捞半天能看见残留的一丁点儿痕迹,而在碗里搅动,蒸汽上升,小米的香味笼罩在脸面周遭。 刚出锅,很烫,顺碗边吸一小口,濡软的米粒在嘴里散发着油香,夹杂着新鲜谷子和豆子的味道。米粒是散的,但未曾全烂,汤是稠的,融入了米膏豆脂,这已经不是稀饭了。因为黑豆是炒过的,当地话说有炒气香。这样的稀饭若没吃完,剩在盆子里,等凉了拿来再看,唔,凝脂一样,米与汤浑然融合,表面会泛着油光,这时再吃是会粘在嘴唇上的。 回北京前,特意请舅妈帮忙炒了几斤黑豆(那是要掌握火候的),我自己推辗子压成黑豆钱钱,装在一个干净的布袋里,带回了北京。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