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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有感 回味两杯茶的滋味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2月17日10:25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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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凑热闹,谈谈最让我难忘的两杯茶的滋味。

  先说第一杯,打油茶。

  那次我们路过广西龙胜各族自治县的红瑶寨,在寨子里住了两夜。寨子紧邻公路,却高高在上,从公路到寨子要延陡峭的石阶攀登一二百米,令人气喘。公路边有一条清澈湍急的小河(水量在北京应叫大河了),去龙胜泡温泉的客人可以从温泉附近漂流而下8公里,至此上岸。不过游客们很少有兴致与体力登上寨子观光,导游们也大多没兴趣。

  红瑶是瑶族的一支,红瑶女人们的头发都有一二米长,梳起头来还要小心别拖在地上。女人们的另一个特点是特大的大耳环,特大的耳朵孔。寨子中心的麦场上有一个牛头的图腾柱,牛是他们民族崇拜的图腾。

  寨子中的龙大妈是

人大代表,还有与江泽民的合影呢。我们与村民们商量可否找几户人家寄宿,同时可以帮他们干一些活作为报答。村民们十分好客,家家都欢迎我们去。村民的房子是最传统的干栏式木头吊脚楼,一般中间是个大厅,两边有小隔间。这几天村里正在忙插秧,一家插秧,全村的人都去帮忙。我们也尽量表现出为客的义务,有的在秧田拔秧,有的将拔出的秧苗挑到更高的梯田去,有的在高处插秧--在梯田耕作真是不易,连我们中的体力超人,一个体育老师兼足球裁判都累坏了。

  晚上各家都开了大小宴席招待我们。老乡们真诚地拿出了他们最好的食物。除了一二个稍微“殷实”之家菜多一些外,一般人家最多4个菜:一碗过年时留下的腊肉,还有的就是蔬菜。可以看出,他们连蔬菜都不够吃。那腊肉很肥,我们并不感兴趣,但瑶胞家的孩子们却很久很久没有吃肉了,那盯着腊肉的眼神让人心里疼痛。席间老乡告诉我们,以前他们种的粮食不够吃,要挨饿;现在有了杂交水稻,他们种的粮食才仅仅够吃。

  第二天早上,几家瑶胞特意为我们煮打油茶吃。每年过年时,瑶胞要将糯米粒和小块的米糕染上红的绿的颜色,用油炒了,然后收藏起来,作为打油茶的原料。喝的时候取少量以上原料,冲入煮得浓浓的茶水,盛入碗里,用一根筷子拨着吃。老乡们的油炒糯米放了大半年,有些都生虫了。没有人提生虫的事,我一边夸着主人的油茶好吃,一边喝了不下两碗。

  这是一个挨着公路的山寨,是一个出了个人大代表的山寨啊!不要以为这是以前的往事,这是2001年。

  再说第二杯茶,酥油茶。

  那天我们到日瓦村时已经是下午了。从日瓦到亚丁龙龙坝的山路一般人不是坐车走公路,就是骑马走小路。我与强哥都是走路派,下午4点来钟动身,希望赶在天黑前到达保护区入口——龙龙坝。走过这条路的人都会对这条路的美景念念不忘的。雪山的融水汇成激流,像银子一般,一路的闪烁着,喧闹着。两侧是原始森林,密密的无法进入。这里海拔四千多米,空气好像特别的透明,一切景物都是透亮的,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禁想深深地多吸几口那透明的空气。

  可美景很快随着日落而模糊消逝了。天下起雨来。背后的背包似乎也越来越重。山路时升时降,我感到每遇到一个二三十公分的石头也要先歇口气,聚一聚力才能迈过去。与体力透支相伴的是寒冷,裤子很快打湿了,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登山靴内也灌进了水。周围一片漆黑,除了溪流的声音外,只有雨声。蜿蜒的小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头灯的光被黑暗吞噬了似的。 就这样无望而痛苦地走啊走,因为在冰冷的雨中你根本无法休息。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屡灯光,可走一段灯光又不见了,让人怀疑。

  当我们到达龙龙坝时已经差不多9点了。终于见到了昏黄的灯光,听到有人招呼我们,看到透风的木板房,见到火炉,我就像扑火的飞蛾,直扑过去。炉台上放着一壶新打的酥油茶。那藏族小姑娘一定是在世的卓玛(仙女)吧?她给我倒上一碗热腾腾的酥油茶,那茶真浓,真香。现在闭上眼,我似乎还能闻到那砖茶与酥油的香味,看到那升腾的热气,回味出那带着淡淡的咸味的淳厚的味道。浓浓的酥油茶似乎能抵消疲劳、饥饿与寒冷,给人以温暖与满足。那一晚我守着火炉,足足喝了七八碗酥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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