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散记走进农村的广阔天地_新浪生活

苏北散记走进农村的广阔天地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2月17日10:22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陆虎临江仙　欢迎网友投稿　　国庆长假，几乎所有的旅游目的地都是人满为患，真如洪水滔滔，漫山遍野，塞街阻巷。但是，长假之谓“黄金”，不仅对社会经济而言，对我个人而言，也是宝贵无比，一年只有三次，决不能浪费。放假前三天，想去杭州，可一通电话下来，经验教训归结为一条：“应该在两个月前订房。”罢了，不如去苏北农村的广阔天地看看，那里有一点可以肯定且让我高兴的是人少。　　苏北，泛指江苏省长江以北地区，在我幼时的记忆中可是苦难的象征，每到年关将近，沿村总能见到拖老携幼的乞讨者，他们或来自安徽或来自苏北，每问及乞讨的缘故，总说：“水灾啊--。”现在是再也见不到这样的难民了，由于国家水利建设的成功，过去经常旱涝成灾的淮河流域已经成了米粮仓。我们这次到的地方主要是江苏的里下河地区，是苏北的东半部分，以盐城市为中心，东临黄海，西至里运河，北到苏北灌溉总渠，是一块面积一点二万平方公里的洼地，解放前是淮河的主要行洪区，洪泽湖的湖底还高过它四到八米，可见这一地区的水利建设何等重要！　　过江阴长江大桥，高速公路直指盐城，我们的第一站就选在盐城。沿路是大片大片成熟的稻谷和疏落的村庄，也有零星的鱼塘在秋阳下水波不兴。路过泰兴的时候，见到农户家房前屋后栽种的银杏树都被竹竿架着，怕累累的果实压坏了树枝。白果是泰兴的特产，将时令的白果放在微波炉里一转，只要几分钟，刚出炉的香啊，会让你眼睛放光，嘴巴乐开。看惯了城市的五光十色，听惯了汽车喇叭的鸣声和电话铃声，感官有些迟钝，情绪有点麻木。放慢车速，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长期缺氧的脑袋开始灵活起来，此一刻，我感受到了快乐。　　盐城，街道宽阔而整洁，没有太多的高楼。在盐城的街上，没有我们习见的那种城市的拥挤和嘈杂，紧张和匆忙。许多人会批评他们懒散、没效率，我却喜欢。喝酒，几乎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爱好，苏北的酒风尤盛，这也许是批评者的藉口之一。我也好酒，可是酒量不行，醉怕了，在酒杯面前就变得拘谨起来。苏北人好酒，酒量大，喝酒的花样也多，面对苏北朋友频频举杯热情相敬，你会觉得那杯里盛的不是酒，而是蜜。一顿午饭吃到近三点，不管酒量大小，都弄个似醉非醉，高兴着。人生若得常如此，还有什么话说？接下来的节目是去大丰看麋鹿。　　国家麋鹿自然保护区在大丰市的沿海滩涂，距离盐城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出大丰市区向东南海滨驶去，村庄渐渐稀少，更没有了工厂的影子。两千多年前的古长江造就了这片土地，人工开掘的河道宽阔而笔直，河水清澈，河滩芦苇茂密掩向河中，两岸坡地上树木成林。路边新建的民居小洋楼，玫红色琉璃瓦，白色墙砖，农田里的棉花已经绽出雪白的棉絮，午后的太阳静静的晒在这片土地上，农民们不知在哪里劳作着，房前的谷场上狗儿正在昏睡，麻雀悠闲地享受着狗儿的残羹。也许酒精起了作用，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的乡村：在河里洗澡捉虾，在菜花地里逃学，在宽宽的田埂上乘凉，看荧火虫在田间飞。　　向保护区渐行渐深，已见不到农田和庄稼，意杨瘦瘦高高的长在荒草中，象营养不良的孩子，据说已经栽了十多年了，是盐碱地苦了它。盐碱地长不了庄稼种不好树却适合狼尾巴草的生长，半人高的狼尾巴草几乎覆盖了整个滩涂。数百年前，最后一只野生麋鹿也许就是从这里消失，而它喜欢吃的狼尾巴草依旧长得那样茂盛！现在地球上全部二千多只麋鹿都是人工繁殖饲养，它们都是圆明园最后十八头麋鹿的后代。当时，八国联军攻入圆明园，英国人发现了这些活宝并把它们运回了英国。经过多年的饲养繁殖再放养到世界不同地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麋鹿终于回到了故乡。现在，大丰麋鹿保护区的麋鹿数量在四百只左右，大部分放养在自然环境中，大丰的滩涂沼泽已经是世界上麋鹿数量最多的地方，由于人工繁殖饲养的成功，使得全世界麋鹿数量不断增多，最近，联合国动物保护组织发布告示：将麋鹿从濒危动物红皮书中剔除，降格为珍稀动物，这真是一个喜讯。麋鹿，俗称四不象，在《封神演义》中是姜太公的坐骑，小时候就从父亲的故事中知道它，今天总算见到了，有小牛那么大，眼神中满是温顺，小孩子还可以骑在它背上照相。夕阳一如以往温柔而美丽，铁丝和木桩围成的栅栏已经改变了含义，这些麋鹿已无处可逃，自由和野性如同四百米地底深处的古长江水，那是一个远古的梦，“栅栏”，对它们来说是安全，是残存的家园。麋鹿若有灵性，我不知道它是应该感谢人类呢？还是憎恨人类？　　淮安是苏北的另一重镇，周总理的故乡，明、清两朝的漕运中枢，我是第二次来。这里我想说的是淮安的“吃”。恕我对“吃”的无知，盘点起来，平生也没有吃过几个淮扬菜，记得读书的时候到扬州看同学，吃的什么东西似乎都放酱油，却忘了吃过什么菜，不要见笑，也许就在大明寺吃过一碗酱油馄饨。以后，在淮扬以外又多吃到了两个淮扬菜，一个还不能算菜，就是连美国人也知道的扬州炒饭，还有一个是扬州干丝。去年到淮安，有人请饭，印象深的也有两个菜，一个是盐水虾，谁都会烧，那是料好；另一个是响油鳝丝，不仅料好，做得也好，不象苏州的响油鳝糊，都是洋葱味，有点腻。这次来，借朋友的光，他是女婿看望丈人，丈母娘。一家团圆，最好的庆祝办法就是全家围坐一堂好吃一顿。一家店名叫“朱家桥甲鱼宴”的饭馆，菜一道道上来，名目多多，酒一杯杯下肚，名目也多多，出得酒店使劲盯一眼这饭馆的招牌，总算记住了，现在回忆起来，吃过的淮扬菜又记住了两个：一个是清炖狮子头，漂几叶菜花，鲜嫩滑爽，回味无穷；一个是甲鱼羹，这可是饭店的招牌菜，野生甲鱼做羹，工夫全在里面，味道浓得至今想着都会流口水，我不知道这算否地道的淮扬菜，但我依稀感觉到了旧时淮扬名都的盛况。淮扬菜以水产品著称，这和她的地理环境分不开，过去的内河水运的地位举足轻重，清朝主管漕运的领导是二品官阶的总督，督署驻地就在淮安，可以想见，当时的淮扬菜也一定够级别了。水产能成为好菜，关键是原料要好，原料好的关键是水质要好。小时候在河里捉到了鱼虾螃蟹随便放锅里一煮，放点盐，就觉得鲜美无比，现在呢，好端端大鱼会烧出一锅的柴油味，甲鱼、桂鱼更是在药水里泡大，我有一位搞水产养殖的同学，他就从来不吃这些东西，连虾也不吃，他说“不能吃”。苏南经济是搞上去了，环境却是搞下去了，苏南城镇的河里就连小龙虾都活不下去了。生态环境破坏不是搞几片绿地，搞几个景观工程就能挽回的。这次到苏北看到满眼田园风光，清清河水，我不禁想起一句话来“眼光短浅的人才要求发展得更快一些。”这里面很有一些道理可以回味。苏南、苏北得失各有几多？据说苏北现在也在大搞开发，有不少苏南的化工企业被请来了苏北，如此下去，消失的不仅仅是野生麋鹿，连野生鱼虾也终将灭绝。野生动物不是被人类吃完的，而是被现代文明毁灭的，这是题外话。　　就此打住，再说下去就要散的没边了。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