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条叫大黄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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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2月20日18:44 新浪生活 |
网友:最黑的乌鸦 我妈妈有一条叫做太狼的狗,每次我看着它都想去许多久违的事情. 在我童年的岁月里也曾有过一只大狗,与太郎相比它太普通了,连名字都土得掉渣。因为浑身长满黄色的毛,所以它叫做大黄。 大黄是我的一个忠诚、善良的朋友,它最后的下场--它最后被我吃掉了,它的皮,外婆给我做了一张狗皮褥子。 大黄无疑是一只极不幸的狗。 似乎在我记事的时候,大黄已经被养了好多年了。 夏天,外婆他们都在午睡,我睡不着,于是坐在大槐树底下捉蚂蚁,大黄就趴在我的旁边,看起来懒洋洋的。要是它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并且极其迅速的奔向某个地方,那准是它在那里发现了老鼠的缘故。 大黄经常抓住老鼠,我与它常常为挣着玩儿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闹得不可开交。它会用两只前爪抱住我的双腿,叫我不得动弹,自己却用尾巴去逗老鼠玩,我有时也会把它压在身下,坐着它,叫它也动弹不得,它会用嘴来咬我,但从不用劲儿,它知道容忍我的霸道,从来也不真的伤害我。 如果大黄是个人的话,一定也是那种沉默、宽容老实的好人,连它的声音里面都透着憨厚。 我小一些的时候,把揪扯大黄的毛当成乐趣。常常都是我们一起坐在地上,我一把下去扯下它许多细长而柔软的黄毛,然后运足一口气将手中的毛吹飞了,看着那些金黄色的毛在空中飞来飞去,我觉得快乐非常,于是乐此不疲。我的善良的大黄她总是憨厚的容忍着,那些日子它总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没有精神,身上的毛少得可怜。 略微长大一点,我把大黄当马骑,它也不生气,安静地站在那里等我爬到它的背上,走几步然后轻轻地躺在地上,连我一起压在身下,我觉得好玩儿,于是再来一遍,又觉得好玩儿,于是又再来一遍……大黄是一条通人性的好狗。 我上了小学,经常因为起得晚了急匆匆跑到学校里,忘记带书本,正想跑回去拿,听见教室外面憨憨的狗的叫声,大黄嘴里就叼着我的课本或者作业本,温柔的注视着我。 有时候,我下课,它也会跑来跟我玩,逐渐的它好像知道我多会儿下课似的,早早的跑来等我。有时我们继续这摔跤的游戏,也有很多时候我和我的伙伴们一起捉弄它,用土坷拉投向它,比赛看谁砸得准。大黄知道这样能带给我们乐趣似的,从不扫我们的兴,总是很配合的躲闪着,等我们玩累了或者上课是进到教室里面去了,它才疲惫的走开。 大黄真是一条好狗,对待它的野蛮、霸气十足的小主人从来也没有反抗过什么,它带给了我如许的快乐,而在它生命垂危的时刻里我居然是拍着双手欢乐的蹦跳着赞成把它杀了吃肉的啊!我小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吃过几次肉的,那次吃大黄的肉可算做是最过瘾的一回了。 大黄那次似乎是受了什么伤,后退折了一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还不断的流血。虽然来福已经用灶膛里的柴灰几次拭干了伤口的血,但那殷红的血还是不断地涌出来,以至于它最后奄奄一息了。 外婆熬了些玉米糊,盛在它的破碗里,大黄大概饿了,舔了几口,半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舔了几口,最后它没了力气,于是趴在地上不动了。每隔一会儿我就要跑出去看看大黄是不是还活着。 我用手抚摩它额头上的柔软的毛,它于是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我,伸出舌头似乎是想舔舔我的小手,后来因为没有力气,有些困难,只好作罢了。 然而它的眼睛总是不情愿地闭上一会儿再睁开恋恋不舍地看着我,忘了我对它的坏,它似乎一直以来一直把我当成它的朋友,忘记了它自己是一条狗而我是一个人。似乎它也不知道,人是可以把狗给吃掉的。 我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我是大黄在世界上的一个眷恋,它在临死前也许还在脑海中重温着我们在一起游戏时的片段。 最后大黄死了。成了我盘中的鲜美的肉和汤。 我现在觉得,即使所有的人都认为狗被人吃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不应该,因为大黄是我的朋友,玩伴儿……如果我与大黄交换一下角色,死的那个是我的话,它一定会流泪,难过而不会舍得吃掉我的。因为,它是一只善良的好狗。 有时,我想,大黄的灵魂在天上看着我吃它时的模样,一定会伤心难过,那一瞬我忘记了它是我的朋友,我只当它是一只狗! 其实在那么漫长的岁月里,我几乎忘记了大黄,只在某次回到家中过年的时候与太郎在一起嬉戏的时候忽然觉得那种场景似曾相识,费了一翻工夫才拾起我儿时与那只被我吃掉的大黄游戏时的一些记忆的碎片。我知道,就在我与太郎嬉戏的时刻里,大黄在天上看着,它也记起了我们的童年,它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