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然记:惟有饮者留其名 |
---|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2月20日10:55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艳歌行 也许天生就是懒散随意的人,自然对于能放松的什物格外有兴趣,虽然全世界都在铺天盖地说:女人不要喝酒,可我还是喜欢小酌--和姐妹和家人。我清楚酗酒与品酒之间的区别,幸而这两者我都算不上,醺醺,只是一种感觉,和价值观世界观健康观等等所有抽象的东西都无关。 在父母膝下的时候,喜欢陪老爸喝两杯。从事放射医学几十年的老爸,从满头乌发的帅哥成了今天地方包围中央的和蔼老头,这种变化,只有发黄的照片和许久不见的人能体会,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喜欢在吃饭时候跟女儿喝啤酒或者红酒的父亲。 我的酒龄可以追溯到爷爷那里。据说我在扶着饭桌能站起来的时候,爷爷就习惯每次吃饭时,用筷子沾点白酒让我也舔舔,从最初哭着拒绝到后来笑着还要,吓坏的家里的所有人。奶奶说那年我两岁。如果天堂也有三百六十五行,我相信那里会有一个快乐的小老头继续做着木匠。如果将来我也能进天堂,我还是要央求这个老头用他的筷子让我分享他的白酒。 父亲回忆他第一次喝啤酒的情景,据说这种淡黄色的液体给他口腔的第一反应是:“惊艳!”,世间居然还有这么好喝的东西。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住鲜美滋味的诱惑,用了月工资的一大半买了半箱青岛啤酒。随着姑姑参加工作,赡养奶奶的负担也就不再是父亲一人挑了,所以买啤酒喝的次数,略微多了起来。这时候,我出世了。 也许遗传真的是个奇迹,我继承了父亲对于啤酒的认可,所以五岁的时候,据母亲说,我就能喝个小半碗。两口子突然意识到,膝下的小女也许会沾染酒瘾,于是正确果断英明的终止了这种溺爱--母亲是天生的酒精过敏,稍微闻一下白酒,都会面若桃花。我记得邻居家娶媳妇,母亲过去吃喜酒,不到片刻,就被人架了回来:只因为喝了新娘新郎敬的一盅酒。母亲酡红的脸蛋和身上桃红的缎袄成了我印象中最美的画面。妹妹继承了母亲不能沾酒,所以家里泾渭分明:每次吃饭,我和老爸斟酌畅饮,妹妹和母亲在一边嫉妒得冷言冷语。如今离家千里,妹妹也即将工作,全家团聚吃饭对饮的场面真的成了年画。 后来离家上大学,我自然而然的不再沾一滴酒,除非回家。这个习惯延留至今:从不在外面喝酒,或者说,从不喝外面的酒。四年里唯一的破例是毕业的时候,一宿舍八个女生只留下买车票的钱,其余的统统凑了份子,我们来到一个安静的小饭馆,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喝了无数的啤酒,有人流泪,有人唱歌,有人沉默,有人豪壮,但是没有人放下杯子。那一次,我们都醉了,也不知道是如何互相搀扶回宿舍的,第二天醒来,宿舍里已经走了两个。 从那时起,我又多了一个喝酒的条件:和关系亲近的女友。来北京,这种情况偶尔发生,每每都是尽兴而归。我记得去年冬天,我和一个女孩在一家东北小饭馆,吃着酸菜白肉,喝着二锅头。她那时感情极度坎坷,我也不是很顺利,两个失意的人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整整了喝了六个小瓶的二锅头,居然没醉。如今她在深圳,也不知道是否已经迈过了那道坎。 今天下雪了,意味着我即将迎来到北京的第四个春天。在第一个春天的时候,我记得天安门前的迎春黄的耀眼,那时节,我正在为工作发愁。人生也许就是一个发愁扣着一个发愁,就象九连环,只能慢慢去解,慢慢体会这种不可避免的快乐。 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先生是西安的汉子,据说西安男人是全中国男人中的精品--呵呵,忘了什么八卦杂志上说的了,真假不去考究,却让我很受用。他也有着跟我一样的习惯,喜欢在某些环境下用酒来升华。于是我的家里总会有啤酒,红酒什么的,我们还买过竹叶青,别人还送过洋酒,不过我们都不喜欢,就随它蒸发了。周末的时候,两个人小酌片刻,谈天说地,有时候还会说急眼,事后又觉得好笑。这是我最喜欢的放松,不是运动,也不是逛街。所以很怀念没电脑的日子,周末只有喝茶看书或者喝酒聊天。简单到了极点,如今却难以奢求了--楼下有家新疆馆子专卖烤肉,我们偶尔也会去那里把盏言欢,举瓶对吹,海阔天空,然后留下一桌空瓶和铁签,摇晃着迤逦而去……严冬的夜色下有个温暖的地方,叫做家。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