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冰雪的清凉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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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2月16日09:50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十里小米香 小时候,冬天要冷得多。不是我九斤老太,每个人都会这样说吧,包括气象专家。所以,小时候关于冬天的记忆就是厚得弯不了腿和胳膊的棉衣,穿上以后脚大了两圈的棉鞋;哈气凝在睫毛眉毛上,眯起眼,眼前会闪烁七彩的小光圈;大雪天,屋檐上的冰溜子,一滩水冻成冰,每天路过故意去打个滑;更多的是吃的,当水果的胡萝卜,鲜黄的韭黄,白胖的大白菜,还有绿绿的长的白菜,黑黑的冻梨,红红的冻柿子,最小个儿的烟台苹果,酸甜。冷的感觉是彻底的,每天回到家才觉得冻透了,慢慢暖过来,脚指头痒痒的,耳朵也红了。 冷有冷的好。每天早晨看冰花,每天的花都不一样,每片玻璃上的冰花都不一样。院子里的树枝有时候变成银白的,后来才知道雾凇这么美的名字,那时就叫树挂,也不觉得希奇,挺常见的。 小,什么都愿意尝尝味道。什么口腔期之类的一分析,特没劲。宁可觉得那是小动物一样的本能,想用味道来确定什么东西可以属于自己。 吃冰,吃雪,凉,也并不特别凉。爸爸从房檐上掰下来冰溜子,我们当冰棍儿吃,滑溜溜的;有时故意用碗装水搁外边窗台上,冻冰块吃。好不容易买块肉,妈妈自己做肉皮冻。里面煮进黄豆、花生,为了多吃点,就多放点水,有时候皮冻上面会结一层薄薄的冰碴儿,小心地揭下来吃掉。打雪仗,捏成的雪团有时候就进了嘴。雪的味道更好。怎么形容呢?冰可能就是纯净水的味儿,雪要复杂些,现在想起来,可能是因为雪里杂质多,其实挺不卫生的。但那时侯,嚼着雪团,嘎吱嘎吱响,好过瘾啊! 妙玉专收梅花上的雪,封起来留着烹茶,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雪里的杂质跟别的水肯定不一样的,煮出水来自然味道也不同。只是那些微的差别只有经过多少次训练的骨灰级舌头才能品得出吧,而且还需要无限的浪漫的想像力作必备的放大镜呢!没试过用雪水烹茶煮酒,可是用过冰水。收集冰溜子,搁盆里,化成水,炉子上温热了——洗脚!哈哈!杀风景吧! 妈说,头两场雪不能吃。老家人讲,头场雪吃了伤娘,二场雪吃了伤爹。这种完全建立在亲情上的规则,使人绝对缺乏勇气去做打破它的尝试。我不知道这么说的原因。可能的是,农民用自己最珍视的亲情法则做符咒,保证农田的墒情,杜绝取雪存水。或者是天真地下过两场以后,雪就干净了,就可以吃了——比妙玉还讲究。觉得这么一解释就没意思了。何况是臆测呢,毫无根据的。但都忍着,等到第三场雪,才收集干净地方的雪,院子里香椿树枝上的,邻居院子外梧桐树上的,河里冰面上的……捏成团,一点一点啃着,凉透了,也清澈透了。 卡尔文把雪团藏在冰箱里,夏天拿出来去打女生。捏着雪团,无比兴奋。第一次看,就想,换了我,会把雪团吃掉!小时候没有冰箱,没办法把雪团存到夏天,现在有冰箱了,可是我再也没见过一搁冬天里的第三场雪。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