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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五台:空翠湿人衣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2月11日11:22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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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五台去,已经是八月底了,据说错过了最美的季节,却也错过了如织的游人。

  先是到了忻州,第二天坐车去的五台。从忻州到台怀镇,大概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车上只有两个游客,其它的全部是当地人,吵吵闹闹地上车,打招呼,倒也颇为热闹。而司机更是理直气壮地要我们坐到前面——这样好看风景。

  从忻州到五台的路况极好,司机一路向我们介绍:这是98年克林顿访华时修的,当时以为他会来。现在克林顿已是明日黄花,只有这路,还风采依然。

  五台近了,景色越发葱茏起来,开始有些空翠湿人衣的感觉了,让人有些身在江南的恍惚。

  问司机:“这地方经常下雨吗?”

  他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算经常,只是老天爷有空的时候会下。”

  “那老天爷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再问。

  “说不上,有时三天,有时两天。反正他有空就下点雨。”

  全车的人都笑了起来,我也笑,想不到这般粗犷的山西大汉,讲起话来竟如此的

幽默

  笑完了,气氛也变得融洽起来。路上有人卖煮玉米,极清香,想买个来尝。司机却制止了我:这个不好,那边有上好的,比这个好吃。说完,不管不顾地将车开出大路,拐到一块玉米地边。车上的人却也并不抗议,还一致劝我:这家的品种好,最好吃。买了几个,果然清甜非常,于是赞叹,满车的人都与有荣焉地得意起来。

  进了山门,往台怀走。车沿着山路,一弯一弯地越走越高了。往窗外看,就见山和树迷迷蒙蒙地,而山谷,也在这朦胧中越发地深不可测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向窗外指点:从那条路上去,就到清凉寺了,顺治皇帝出家的地方;这边,从那里上去,原来有一座好大的庙……我一边听,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从小在山里长大,我深知山路的危险,眼见前方的路是无穷无尽的弯,司机又如此谈笑风生,实在有些提心吊胆。有时,他手往外一指,或是头一偏,我都要拼命克制自己,以防自己丢脸地尖叫起来。下车的时候,司机跟我交待:这里很多车会在路上甩客,要我到时坐他的车回忻州。我仍然惊魂未定,只是恍惚地答应着,一直到下山后,被甩在五台县,才猛然明白司机的话,此是后话了。

  台怀镇不大,看上去也颇为热闹。沿着窄窄的街道走了一遍,开始拿出地图来研究。天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卸下背包,找我的雨衣和伞,冷不防撞上一个人。正准备道歉,就听对方说了:“对不起!”一看,原来是个腼腆的男孩子,大乐。

  决定先去黛螺顶,俗称“小朝台”的。五台山有五座山峰,东西南北中五台。五台都去了,叫大朝台。但除了极虔诚的佛教徒,古来做到大朝台的没有几人。传说当年乾隆皇帝上五台,须要朝台,但又不想五座山头都走遍了,甚是苦恼。有那善会察言观色的“高僧”,便建议将五台的文殊菩萨请到黛螺顶,上此山即拜完五方文殊。乾隆大喜,以后小朝台也就成了惯例,为我等疏懒之徒提供了不走遍五台的借口。即使虔诚的善男信女,也往往先到黛螺顶,再往五台而去。

  我撑起伞,跟着上山的人群走。往上一看,只见远远近近的伞连成一片,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有小男孩跑上去,我往边上一让,却撞翻了一个人的伞。“对不起!”听到这句话,赶紧抬头,居然又是那个男孩子,我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他则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地。

  笑完了,我接着上山。走了几步,有人追了上来:又是那个男孩子。他期期艾艾地问:“你是来旅游的?”我点点头。“我在这里工作,我带你去玩吧?”我大奇,心中也不免生了些戒备。大概看我脸色变了,他大急:我女朋友在那边。说完,使劲招手,果然,一个很朴素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女孩子告诉我:他是居士,喜欢帮助游人。今天和我撞上两次,觉得很是有缘。他在一遍频频点头,很是欢喜的样子,还掏出居士证来给我看。我认真地看着他俩,没有一点开玩笑样子,真真是今古奇观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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