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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年转神山:阿里的桥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2月05日10:3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sps99欢迎 网友投稿

  在阿里荒原,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有生命的地方就有人迹,有人迹的地方就有路,有路就有桥。

  经过这些年不知算是可持续还是难以持续的发展,阿里无人区里人类活动的版图大大开拓了。宽阔平坦的砂石公路向荒原廷伸,一步步覆盖了细小崎岖,时断时续的藏羚路,牧人路,商旅路,转山路。

  高原上自由流淌着道道溪流,以往需要涉水而过的,现在人们在整治过的河道上建起了桥。这些桥大都是以最经济实用的现代工程范式建造的:钢筋混凝土的桥墩,钢筋混凝土的桥面,钢筋混凝土的桥栏。大篷车载着民工,工程车载着钢筋水泥砂子和预应力混凝土预制件,顺着公路开过来,发电机的狂吼打破荒原亘古的宁静,挖土机的巨掌三扒两下剖开河床,搅拌机吐出一团团混凝土浇铸桥墩,吊臂车抓起预制板一往直前铺敷路面。没多久,一座新桥诞生了。

  公路桥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矮矮的,直直的,粗粗的,灰灰的,坚实而低调,所不同的只是桥的长度和高度。什么“长虹卧波”“凌空飞渡”,想也别想。这些桥只有一个功能,就是抵御激流的冲击和风雪的侵蚀,天长地久承载着N吨重的大车小车,军车民车,确保安全通过。当旅人们在汽车里望着阿里绚烂的蓝天白云,雪山草原,帐幕牛羊时,往往忽略了桥的存在,间中眼皮底下闪过一汪比蓝天还蓝的水面时,才‵哦’一声说道:又过了一座桥。

  不过偶尔也有惊喜的时刻。在令人昏昏欲睡的长距离行车途中,不期然一座桥猛地扑进你的视野,让灵魂为之一震:一座古老的桥,藏式吊桥!那是怎样的古桥啊--高耸的土石桥墩已经部分倾圮,苍凉的地衣爬上衰老的石面,但斑驳锈蚀的铁索仍保持着青春的曲线掠过河面,磨去了年轮的木桥板仍印着前世今生的足迹通往对岸。再往上瞧,五色风马旗直薄云天,像精灵般在长风中追逐起舞,万载不竭吟诵着通往来世的经文。

  从昔迄今,牧童赶着羊群走过这座桥,妇人怀着大肚走过这座桥,中年汉子扛着装有糌粑酥油砖茶风干肉的牛皮袋走过这座桥,老人摇着转经筒走过这座桥。人在桥上,摇摇晃晃,和着风马旗的梵音,油然念起‵唵嘛呢叭咩吽’。在建桥者和过桥人的心里,它不仅是沟通现实世界的桥,也是度向彼岸世界的桥。

  停车,下来走走,拍拍照。你知道,像这样不能过汽车的桥,在阿里是买少见少了。可能几年以后,一座新的公路桥就在这里建起来了。

  别跟我说:切,不就一座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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