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心语:山水无言人有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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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2月02日11:11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523185505欢迎 网友投稿 天空放晴,空气清新,酒足饭饱后,我们离开了脚杆寨,爬涉在依然风光的林荫山路上,穿行在山民千百年来踏踏实实踏出来的,踏得光亮的青石山路上。路依然是七弯八拐,七上八下,依然是凸凹不平。走不多远,我们同他擦肩而过,一个小伙,精瘦的,精灵的,只感觉他的微笑是异样的,他的举止是异样的,与他同行还有好几个人,有男有女。陌生的人,陌生的行动,我们相互没有问候,唯独对他印象深刻。因路窄小,走在前面的他,非常礼貌地带头让到一边,让我们先过而后行。当我们走了好一阵,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回过头来,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跟随在我们后面有些异样,我警备地用目光给同行示意,大伙也都回过了头,也都没有谁着声。 湿润的大山里显得特别的静,只有鸟声,只有蝉鸣,只有天牛的歌声独占螯头,悠扬宛转。 我们在走,他在跟,我们坐下来歇息,他也坐下来歇息。我们说话,他不答腔,只有异样的笑。我们谁也没理他。时逢三叉路口,他在后面指手划脚,依哩哇啦,我才知道他是个哑巴,悬着的心落下来了,但他从那里来,又要到那去,又为何老跟在我们后面。他的举动是表达些咋,我们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也不必去听懂,更没有谁理睬他。因为对于格凸这片土地我总是自以为是。 又到了三叉路口,我们的目标不是要走近路,而是要穿过眼前这一坡玉米地,进入山顶上的通天洞,下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玉米还没有成熟,绿绿的叶,红红的稀,红红的天花。 我们只管朝玉米地里走,往山里爬。哑巴站在叉路口,不停地手舞足蹈,不停地“呐喊”,没有谁回头看一眼哑巴,也许根本看不到。我们爬到半坡,哑巴的声音已尽于嘶声力竭,在山谷久久回荡。等到走后面的同行上来了,说哑巴坐在地上朝我们哭了。这时我已经听不到哑巴的声音了。我根本没有反映哑巴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朝我们走的方向哭,更没有去思考这哭声的真正含义。我领着大伙上到了洞口平台,回过头去看着自己走过的路,在巍峨群山之间,在有路和无路之间,尽管非常艰难,但丝毫没有后诲之意,因为我们还得要往前走,要从“天上到人间”,去领略“三洞共天”的神密,去看“盲谷”原始风采,去听格凸暗河“雄狮怒吼”,去感受“古河道”的韵味.....,这条路是最佳选择,前面的路当然就更加艰难。 通天洞很大,洞口直径少说也有四五十米。当然在格凸,它算是小字辈。通天洞与三百七十多米的中国最深的竖井相通,又与悬挂式的穿上洞相联,光线非常好,但由于它特殊的位置,从这里走下盲谷的人几乎没有,也几乎没少有人上到此。当然他就不可能在这里感受到大自然奇妙之处。 我们开始进入洞口,进入一条是路非路的路,洞中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绿色的小灌木,我们依赖于树枝或是杂草帮助一直往下走,越往下坡度越陡,也越是险要,风吹动树枝,树枝互不相让,吵起嘴来,发出怪怪的声音,是有些恐怖,居高临下,当然风光的美丽是没有说的了,空气的清新也是没说的了,我们边下边拍照,大家也非常兴奋。当我们听到暗河流水的吼声之后,走在最前面的开始怀疑这路能不能走得通,用责怪的口气在质问我。“你是怎么带路的?”,我说不可能,第一次发现这里,我们就是从这地方上来的,只不过现在我们是倒回去而已,怎么会一点路的影子也没有了呢?我叫他们先停下来,我到前面探明了路,听到我的喊声之后再下来。等我到了前面,草长了半腰高,真的没有了路。在一年前我从这里上来的时候,明明有一条“路”,怎么搞的?我蒙了,心虚了,但在大伙面前,我不能有半点的表露,我自个壮胆,找了一根木棒,边探路边前进,有时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坐在草上往下滑,虽然穿过了这片草坡可是前面仍是没有路,树木更高,光线更暗、更幽深,水声更大,风声更怪。我开始怀疑自己对这条路的记意,是错又仿佛没有错。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脑子有些乱。 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虽然自己的心是虚的,也只好自我鼓励,自我壮胆,继续往前探路,我胆怯而又艰难地穿行在阴森恐怖,怪声四起的灌木丛林之中,轻伤不下“火线”,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找到了从穿上洞前往盲谷的小路,我感觉得到我是欣喜地笑了。 同行听到我的喊声,相互关照,非常艰难地下到小路边,布满荫影的脸才渐渐有了阳光,才渐渐有了美丽的景致带来的笑容。 当大家都下来了,来到一堆因顶棚崩塌横七竖八的巨大石头上,这里即是休息的最佳之处,也是天然的观景台。 我们各自找到自己想坐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吃一些充饥的干粮,一边欣赏风景。 仰望天空,坐井观天,俯瞰幽谷,空旷幽深...... 末了,有人又提起了哑巴,提起了哑巴的手舞足蹈的动作,提起了哑巴近于嘶声力竭的哭喊声,可我没有着声。 ...... 从那以后,这件事一直纠缠着我,似乎我对哑巴做了一件非常亏心的事,今天写这篇短文算是我对至今也不知道他姓名的哑巴的道歉,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