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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河故城 在时间的迷宫中行走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1月12日11:3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杨不不欢迎 网友投稿

  经过库米什,经过托克逊县。有一段路是在一片石头山中穿行,走十几米就一个急转弯,过不多远就一个塌方路段,大堆大堆的石块好像就要从山坡上倾泻而下。一条宽宽的干河床,一直沿路盘旋,可以想像下雨时水一定很大,但现在却干得无比彻底。快要走出这片山时,有几座坡,细腻平滑的沙子象雪一样从坡顶覆盖到坡下。是风把沙子搬运到了这里。

  托克逊的拌面据说是有名的,路边的一家回民食堂热闹非凡。吃饭的人一律风尘仆仆、动作神速。我们的面刚上来不久,刚才那么多的人好像又一齐消失了。

  饭馆的小妹问杨咩:新疆哪里好玩?杨咩列举了喀纳斯、巴音布鲁克,小妹不以为然:金沙滩难道不好玩?杨咩语塞。

  托克逊曾经有过一年没下过一滴雨的记录。

  我们难以体会在这个全国降水量最少的地方人们对于这样一个湖的珍爱。我们只是过客,浮光掠影,匆匆来去。从这一点看,一个游客的眼光恐怕永远都是浅薄的。

  下午4点多,终于到了吐鲁番的老坎儿井。门口有不少卖干果的,里面有更多卖皮坎肩、卖小工艺品、卖假古董的摊子。看得出,吐鲁番是个商业化程度相当高的地方。小刘抱怨说,在吐鲁番随便哪儿一停车就要收一二十块钱。

  我们参观到的当然只是五千公里地下

长城的一个切片标本。在短得像盲肠的一段地方,麇集着大量游客。不过,据说,比起新坎儿井,这里算是好的,起码你看到的是真正从前留下来的井。

  据说,在吐鲁番,不仅坎儿井有新老之分,葡萄沟也有一个老的,一个新的。

  幸好,交河故城还没有出现一个复制品。

  我们赶到时,才5点多。在夏季的吐鲁番,平常这一定是个非常热的时候,但今天天是阴的,气温不高。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生土的黄,虽然没有阳光,依然黄得刺目,黄得让人窒息。没有一丛草、一棵树、一片瓦。颠覆了我所有的关于废墟的观念,我所想像的废墟,在残破中还有温存,在死亡中还有声息,有一点颓然、有一点伤感。

  而这座残缺的城,从土中生长出来,又残损于土中,坚硬地站在那里,仿佛不是供人凭吊,而是在告诉人们,它死不瞑目。

  在热风中穿行于层层叠叠的断壁残垣间,仿佛走在时间的迷宫里,假如没有那本介绍故城的小册子以及立在地上的碑石的指引,我根本就辨认不出那曾经的院落、道路、粮仓,辨认不出院落里的佛堂、烟道、神龛。除了佛寺和官署,不管是权势者还是平头百姓、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都在时间的打磨下归于相似。那些残留的门、窗毫无遮拦地洞开着,仿佛想要讲述点什么,又归于无助的沉默。

  从城的边缘眺望下去,城下的谷地一片葱翠。多少年前,城上的人这样眺望的时候,心里一定充满了欣喜,那是他们的领地,他们高高在上,在30米高的悬崖台地上为自己营造了一叶孤岛、一座危城,与匈奴进退、与汉使者周旋。他们知道,这里固若金汤。看看那座东城门吧,是在悬崖的半中腰挖出来的,门道到谷底有8米的距离,门道上方是布满擂石的高台。世上还有哪一座城是这样建筑的?

  而即使偶尔被攻破,只要城不被毁,在漫长的岁月里,战争的记忆也是转瞬即逝。比战争更真实的,是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从这些密集的屋墙,可以想见当年的热闹、拥挤与嘈杂,这些以家族为聚落的院子里,曾年复一年地回荡着老者的祝祷,和婴儿的啼哭。

  那些深达三十米的水井,有的还幽幽地闪着光,井边的脚窝还在。

  官署依然是最堂皇的地方,地面经过了修葺,铺上了与土墙颜色相近的砖,城的中心大道和东西大道也都铺着这样的砖。院子里的水井边有一条通道与居室相连,据说,这是古人的空调。而一个木制的辘轳,不知道为什么却摆在一个没有井的地方。

  我们转来转去,找不到小册子里所说的“如同一只只无望的眼睛”的婴儿墓。

  在这些面目雷同的断墙之间行走,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会使我们迷惑,又使我们留恋着不肯离去。

  和我们一样留恋着不肯离去、挨了管理员一顿训斥的还有一个背包的小伙子,西南财大的学生,独自走了南疆,刚刚从喀什过来。互相帮忙拍了照片。然后,他还是一个人走,虽然时不时还再碰上。这样一座城,孤独应该是最好的面对方式。

  城的北端,是塔林,据说,曾经有一百座小塔簇拥在一座大佛塔的周围。现在,只有中间的大塔还矗立着,四面的小塔只剩下了塔基。塔林再过去,是一片开阔地,那是交河人最后安息的地方,看似空空荡荡的地面,隐藏着地下寺庙和车师王陵。

  只有这块墓区,是城中惟一看起来不拥挤的地方。

  生老病死,都放心托付给了这座城,兴衰荣辱,都没有离弃这座城。

  那些拥有乌鲁木齐作为牧场的高鼻深目的车师人,

  为什么,要把这块弹丸之地作为他们的王城?

  为什么,要固守在这样一个既不能种庄稼也不能牧牛羊的地方?

  为什么,把尘世的幸福与天国的憧憬一并交给它?

  谁也猜不透这个谜。

  悬崖边缘,两只鹞鹰像纸鸢一样上下翻飞,仿佛在做着一个不倦的游戏。

  其实,尘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荒颓的结局。所有的事物,都有一个开始,有一个结束,只不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我们最后看的,是城中最宏伟的建筑——大佛寺。佛寺在整个故城的中心。后方的大殿中,供佛像的基座还在,甚至,佛像的身子经人指点还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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