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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措: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1月11日10:5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梅梅zhen欢迎 网友投稿

  去纳木措之后从林周县城出发的。因为羊八井温泉那边修路,我们只好绕路,要翻过两个山口,海拔都有5000多米。

  当进入藏北草原的时候,视野忽然宽阔起来,汽车沿着前面车子留下的轱辘印前行。这就是草原上的路。车里面的音响,迪克牛仔沙哑地唱着:“有多少爱可以从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去西藏的飞机上,就已经看过一本杂志,一篇描写纳木措的精彩文章,加上一组用哈苏205FCC和EF250mm镜头拍的照片让我心跳加速。我迫切地想到这个美丽的圣湖去看看。但是我想,以我的功底,我是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文字来描绘它了,至于照片,我更是不敢奢望,能够有好天气,让我能够好好地看清楚它,把它留在脑子里面就够了。

  车子开始靠近湖区的时候,路边就已有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小水潭了,旁边有牧民放的牛羊在吃草。看着浑身长满卷毛的绵羊和头上扎着彩带的牦牛在欢快地追逐、打闹,跑动时身上厚厚的毛一颤一颤的,我的心一下开朗起来:原来快乐是可以那么简单的。

  纯朴的牧民睁大好奇的眼睛,摇着手,向所有经过的车和路人打招呼。在这个海拔4700多米的草原上,太阳和蓝天都显得特别近,白云一丝丝的,一团团的,千姿百态,远处视野之内,和天连接的地方便是一座座雪山,峰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

  亲眼看到的纳木措远远要比图片上的震撼着我。

  这是一个很大很蓝的海,一种很纯粹的蓝,蓝得让人心疼,害怕谁会伤害了它的完美。周围被雪山包围。我看不到海的那边,高原上的风吹着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不断地溅起浪花,海面上偶尔有一只海鸟滑翔过。

  也许因为年轻,风花雪月的憧憬和马不停蹄的忧伤,加起来才是我们真实而完整的青春。

  然而,当我看到如此浩瀚、碧蓝的海子时,所有的忧伤、寂寞、快乐的心情都只不过是小事情,我想不起任何人,记不起任何事,我只是感觉来不及呼吸,我怕时间消逝太快,不够将它看仔细,不够将它清楚的印在脑海里。

  在半岛往湖里延伸的一角,有个用五彩的经幡搭的架子,鲜艳的色彩在湖水的衬托下极为饱和,来绕圣湖的藏民一般都要走到这里来绕几圈。在半岛的另一角,有很多漂亮的玛尼堆,上面堆砌的每一颗石头都经过湖水千百万年的冲刷,非常光滑圆润,多为红色和灰白色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经文。

  不得不承认,玛尼堆是西藏文化中相当精彩的一部分,没有谁组织在石头上刻上精深的经文,但却随处可见。我非常想带走几颗如此精致的极品,这个欲望我克制了很久,但我想如果我把它带离这个宁静的家园,带它去到我生活的那个喧嚣的城市里,放在我寝室的桌子上,孤零零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傍晚,也是一天中色温变化较为丰富的时候,抓起相机,往自己白天选定的点谋杀胶卷。当天色渐渐暗下,太阳的余温已经消失,天空一片灰黑,云彩上的色泽也没有了,目中所及的景物忽然变得有些苍凉。

  我在湖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整个天空慢慢变得黑沉黑沉的,远处雪山峰顶的白雪也变成了灰色。我竖起了衣领,因为风很大,最后不得不戴上帽子。风吹得脸很疼,我忽然非常希望有个熟稔的人从身后走上来抱着我--虽然风景很美,但是心底很寒--可是,除了在很远的地方有几个藏族小孩在湖边嬉戏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无数次回头,期待能看到认识的人朝我走来--但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某一次回头的期盼中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不会有人来了--正如生命中许多精彩的时刻,无论幸福或不幸,你都得一个人承受。你的亲人、朋友、恋人虽然合起来构成了你生活的绝大部分,却也毕竟不是全部。

  当慢慢地从心理上接受了这一点,我便不再回头期待什么了。我知道,今晚我将一个人在呼呼的风声、沉沉的夜中注视着纳木措,看着浪花拍打岸边溅起的水珠,滴滴嗒嗒的挑拨,告诉我有多寂寞;想着它白日里宁静而碧蓝的模样,哭。

  然后,我将若无其事地走回温暖且点着灯的帐房里,和初相识的朋友一起快乐地聊天--聊自己的生活和路上的见闻,交流快乐和关怀,一如那些在拉萨的亚旅馆里每一个煦暖的午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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