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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笔记:你去的地方有海吗?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1月11日10:36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阿瓢啊欢迎 网友投稿

  再到海边,感觉如同回家。没有去高原雪山前的兴奋和期待,只有温暖亲切的归心。

  碧海黄沙,我心仍然清澈。

  我迷恋你,从没见过你开始。

  “你去的地方有海吗?”父亲的眼里是满怀期待的小小的我。“有,给你带点贝壳吧。”父亲带回了一袋美丽的贝壳。摸着贝壳上的细细的沙,把法螺放在耳边去听海风。海,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叔叔指着远处一个所在,“那,就是海了。”我第一次看到了你,在遥远的天空下,闪着金光。奔到沙滩,海风吹着我稚嫩的面庞,沙在脚趾间随着海浪流去。

  那一年我终于投到你的怀抱。一生中第一次远行,你对我很严厉。坐的船叫“珍珠梅”,漂荡在台风肆虐的海上。我要去的那块陌生土地,环抱在你的怀里。第一次真正独自面对未来,我不知道它是这样一个青山碧水的世外桃园。

  我倚在船弦,黑色的海波涛汹涌,将我带向未知的土地。海的那一边,是刚离别的人和城,是一场朦胧的风花雪月。夜里的航行,深黑的海洋上激荡着白色的巨浪,星星在更黑的天上闪烁,透过遥远的时空欲言又止。

  我踏上这片青葱的岛屿,马上被它的风光吸引。之后的四年,不断地在海和岛之间转悠。

  和同学踩了自行车去环岛,大半天的时间。这是一个海滩、阳光、野花的世界,不沾一丝俗世的尘埃。

  我们沿着整齐的沿海公路飞驰,快乐得手舞足蹈。踩着车,双手放开,冲下小坡,意气风发得谁看了都会笑。摔下来的时候牛仔裤膝盖都磨破了,但还是很喜欢穿着。

  崇武岛

  结了伴去附近一个未经开发的小岛,名叫“崇武”。

福建沿海不出名的小岛,从厦门出发约两三个小时的船。

  带着面粉、肉、菜、盆盆罐罐去包饺子,也不嫌费事。开始时一群人围着挡着海风,让北方的同学和面。不一会儿都跑到旁边去追浪玩了。那个饺子也不知道给掺进了多少沙子,所幸这里的沙子非常细。用石块垒起了灶,白白胖胖的饺子在锅里浮沉。没被烟熏黑的人,也被太阳晒得红红的。

  吃了一肚子饺子、小葱伴豆腐和青瓜,哦,还有沙子,就去抢挂在树间的吊床,拿本书盖在脸上。海浪柔和的拍打着沙滩,风吹着头顶木麻黄的针叶沙沙作响,明媚的阳光在树荫以外的地方把世界照成金色。

  “起来啦,起来啦…”同学把人从吊床上翻下来,去近岸一些的地方采花去。匍匐在沙地上的藤蔓上,不知名的野花盛放着。粉红的、蓝的、白的,形状朴素,生命力极旺盛地在海风中轻轻颤动。拿藤蔓和野花做成花环,赤着脚在海滩上奔跑,我们是快乐的天使,掉到这个人间伊甸园来了。

  晚上一群人拿了手电,一字排开,去海滩上抓螃蟹。嘻嘻哈哈中走了很远,突然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忙叫把手电都关掉。浪拍打在海边的礁石,击起一片闪光。浪就象一场焰火,美丽的闪光之后缓缓地熄灭。这一带海水里有很大量的发光硅藻,运动和撞击激发了生物发光。令人赞叹不已的大自然。

  小螃蟹抓了回去,裹了面粉拿去炸,味道可香了。

  东山岛

  在东山岛住的时间加起来可能有一两个月了。

  第一次是趁着“五一”假期去的,住在当地同学家里。同学家是祖传的三层的小楼,很热情好客的一家人。同学家的十来岁弟弟带着我们几个姐姐去海边玩,慈祥的妈妈临出门还嘱咐着要小心啊,男子汉要保护好姐姐们。

  走过一条窄窄的石板路,两边是古老的石头砌的房子,咸咸的风带来浓浓的海的气息。岸边停靠着归来的渔船,正在卸渔获。各种各样的鱼在活蹦乱跳,七彩招潮蟹举着鲜艳的螯。在海滩上随意都能捡到小块的珊瑚和贝壳。

  再乘船去附近一个岛,上面的海滩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十分开阔,远处的海面见到蓝色和绿色的分界线。因为开阔,风区长,海浪很高,而且因为风是正向岸吹,浪不会被吹乱,能连成很长的一段。远处的浪,下面是绿的海水,上面是亮白的浪头,从远处向近岸步步涌来。看着浪从那么远一步步来到自己脚下破碎,心里的感动难以描述。

  另一截海滩,特别的地方是它很平缓,很大。潮不满的时候,中间是一条玉带般的沙滩,两边是平缓的碧绿的海水。当时这个海滩正在开发中,已经有人骑马在海滩上奔驰了。据说正在建一个别墅区,叫“百亿新城”。海边的小贩摆了很多贝壳和贝壳工艺品,买了一对贝壳做的指环,白色的底色,上面有浅浅的褐色斑纹。后来才明白,岁月和海水一样会侵蚀贝壳。

  再次到东山岛,是两三年后了。一个黝黑英俊的小伙跑来甜甜地叫姐姐,看了好一会儿没认出来。原来是当年的弟弟。

  这次因为要采样和实习,住了一个月。岛上海产品非常丰富,可惜我们囊中羞涩。于是同学家赠送了几大箩筐的鱼,在当地叫“巴朗鱼”,身体呈梭形,背部有蓝光。吃了一个月后,再见这种鱼,怎么都不肯吃了。

  老师带着到附近的岛屿去,逐一介绍。

  地质老师指着红黄不同颜色间隔的岩石,解释当年地壳如何运动产生推挤将某个年代的岩层形成现在的状态。老师把笔和锤子放在岩石边拍照,说有参照物相片才能看出大小来。同学马上嘻嘻哈哈涌到海蚀桥、海蚀洞穴边上做参照物,并做出种种古怪动作来拍照。海蚀桥和海蚀洞穴的成因是海水化学物质的侵蚀,和海浪冲击的物理作用,使本来整块的岩石下面被掏空,小块的岩石成了拱桥形状,巨大的岩石山体就有了洞穴。

  红树林是海边的小树林,叶子不大,是绿色的。它基本上就生长在水里,随着潮起潮落,营养丰富,各种各样的生物在这里栖息,形成了红树林群落。见过最好笑的一段抒情文字,说海上漂来一段红红的木,据说是红树,把它插在土里就生了根,还感慨一番。红树并不是红色,它有着特殊的繁殖方式:胎生。它不象一般的树木那样长出种子,而是在树上直接长出新株,长成之后脱离母体,随海水漂流,一遇泥土马上扎根。

  出外海去看海中的工业操作平台。橙红色的钢铁平台伸展在深蓝的海上,陪衬着浅蓝的天空中的云朵,阳刚之气威武逼人。

  近岸有渔场做网箱养殖。我们开了小船到渔场,记录了流程之后就在浮台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追逐。想起来也好笑,不知怎么精力就如此旺盛。直到我们开始抓鱼才被老师制止了。因为老师说:“这地方钓鱼不好玩,我带你们去……”一群人马上簇拥着去水库。钓鱼比赛的奖品就是一锅鲜鱼汤。

  之后几年去过不少海滩,至今难忘的仍是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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