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火在烧:小肠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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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0月31日09:32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小介 这日不高约了阿印和我去吃前门的小肠陈。北京好象有三家,北边黄寺附近外馆斜街有一家,离中轴路很近,也沾染了点皇气,堕落成了国营饭馆,卤煮火烧外加各式炒菜,还整了个卤煮火锅。我们同事几个曾大中午的从单位开车到这花了六七十银子吃了次火锅。感觉时髦却味道平平。电视里曾经有介绍小肠陈的节目,拍的就是这家,传人好象是他家闺女,这闺女为了让这老字号继承下来放弃了其它职业而和父亲学做卤煮。也真难为一个女子整日在肠肺前辗转。另外两家一个在宣武门外的南横街,一个就是我们要去的前门廊坊二条。据说都是老头子开的,这老头是不是那闺女的爹,也不得而知。不高三个地方都吃过,说前门的最好吃,那就直奔这了。 和很多年前一样前门还是外地人聚集的地方,大二时就在这个廊坊二条蹲了一个礼拜,测绘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旅馆,其实解放前就是八大胡同的一个啥啥楼,两进院子,客房外面的廊子都对着院子,站在院子当中,恍惚可以看见当年姑娘们倚在廊上朝下招手。如今走在这条胡同竟认不得这家旅馆了,只觉得它是路边被改造过的同种型制的旅馆之一:金色的包柱或石材盖住了它们朝街的那个山墙上的繁复砖雕,门前无例外的加了一个锃亮的服务台,不知后面的廊院是否依旧。 胡同里的房屋还是那么破旧低矮,任何模样的小房都可能是个旅社,然后就是无数的小饭馆,这样的档次却也是从黑龙江到海南岛,南北风味无一不缺,最喜欢看左右手忽忽伸出的幌子牌字,形状有横的竖的,颜色有红的黄的,字有好的赖的,让人觉得这些幌子下蕴藏着无限生机。快到了,远远看见月盛斋后露出的半拉山墙上用红油漆刷的歪歪扭扭的“小肠陈”三个字,后来才在正脸低低的屋檐下发现那块黑底金字匾,那红字估计是店主怕吃客寻不到特意写的。小店实在是小,也就一个面宽,门口摆了三四张桌子,占了胡同的地方有车开过得蹭着吃客的后背。不用细看,每个人都闷头在吃,不用吸鼻子,一股浓郁的香味直钻心肺。这是什么味道?我想是一种混着荤气的酱豆腐味吧。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占到半个桌子。阿印象变戏法一样拿出了她的银筷子(不高说她可是个小环保,不用一次性筷的)三碗卤煮,二两白酒,风卷残云,我才发现这么浓的卤煮是要配白酒才合适的,啤酒飘飘的压不住。我才发现,这么香的小肠和肺头一碗是不够的,需要第二碗。 第二轮的吃食由我杀到店里取,小店呈L型,大概也就十几平米,L的尽端是那个老头,在柜台后面收帐。这里只卖一样东西-----卤煮火烧,卤煮的底4。5一个;火烧3毛一个一两。你可以要一个底一个火烧,也可以要两个底四个火烧,或者一个底两个火烧,两个底一个火烧…..无穷组合任你喜好,更可以单要一碗底过瘾。付过钱,换回三张白票,票是纯粹的草稿白纸,老头用蓝原珠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只有伙计才看得懂。攥着它们我挤到门前的大灶台前,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图画啊,学小时候造句一定要用上“热火朝天”这个词。且称它为小肠阵,由一锅、两人、两板组成。一口一米直径的大锅埋在台子里,肺肠豆腐干和火烧们在里面随老汤上下翻飞,锅上白气乱窜,锅边人心慌慌。两个伙计以120度的角度站在锅的两侧,靠里的伙计手头一个大案板,靠门的伙计守着个小案板。两个案板都有一头搭在锅沿上,都被垫成个角度,倾向大锅。最有趣的是案板的面上都刻了两道深深的水槽。操作流程是这样的,大案板伙计捞肠肺,小案板伙计捞豆干和火烧,分别在各自的板上麻利的剁碎,装到一只碗里,再由大伙计从大锅里舀老汤,案板上边切出的汤汁顺着那两道水槽流回锅内,够绝!接着食客自己稍放点辣油即告好,没象别的地方那样自己又要添蒜汁又要加腐乳汁,这里一切都包括在那锅老汤内了,够牛!我站在那挪不了窝,大小案板的布阵,两侧伙计的动作交替,四种材料的荤素离合,处处充斥着一种无法表述的节奏和韵律。 两碗卤煮,一杯小二,微微发热,坐在胡同当中,傍晚的小风一吹,周围虽还吆喝嘈杂一片,却似活神仙一般。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