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论吃:平平淡淡最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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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10月21日14:08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羡余 网上说吃的地方不少,中国人么。 颓青昨天把“吃在成都”的网址又给了我,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盛情难却,去了一遭。说不上“乘兴而至,兴尽而归”,匆忙看了两眼又出来了。 对颓青说,看了也是望而兴叹兼垂涎,不看也罢。颓青问几年未享本埠美味了,想想说,有三年了吧,既而感慨时光飞逝。 有时想起的,也不是肉有多肥,汁有多味,川菜在我的印象里并不以辣而格外地让人神往。几年前回去度假的时候,朋友请到“巴国布衣”,只要不辣的东西来吃,也是浅斟细酌后更觉滋味无穷的。新鲜的莴笋,切成朦细的丝,放些盐浸住,将泡得艳红的辣椒两根,亦切成丝,用凉水将二味混着清洗一次,倥去水,些许香油。好了,准备体味这清淡二字吧。“清淡”二字,许是合了道家的脾胃,在我看来,川菜是得了其中真味的。 也忽然想起,大学时帮家在农村的同学在农忙季节收割庄稼。炎日下挥舞着镰刀至日暮,然后跳进村旁溪流里,在金黄的流晖中洗尽疲劳。端着盛满新收蒸子饭的粗瓷碗,蹲在门前。同学母亲端出一锅热气蒸腾的儿菜,还有一碗自家酿制的豆瓣酱,泡在醋里,苦辣酸甜,什么滋味没有?然而却香。川菜告诉了我更朴实的生活道理。 川菜里的许多菜肴是很俗的,用经济发达地区人的说法,也就是上不的桌面的。然而这样的“俗”却是在全世界甚受欢迎。因其俗,而近人,海鲜不是人人能餐餐吃,也愿餐餐吃的。应了那句俗话:平平淡淡是最真。 然而说到平淡,对于川菜来说是似乎很不中听的。于是总有出新的地方,川人的善变及喜新也就在这里现其一斑。远的不说,颓青告诉我,现在鱼片也可以回锅了。我只有在屏幕这边呵呵傻笑。 告诉颓青一个笑话:一个德国朋友有一次和我说起中国人与食物的关系时,感慨万千。说:你们中国人凡是能动的东西都吃,如果看见有什么东西不动,就捅捅它。 想想应该是不错的。英语里有一个单词:essential,德语里相应的是:essenziell,意思都是一样的,即基本的,重要的。然而这个词在德语里却有一个词根:essen,“吃”的意思。应该是他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类似我们的“民以食为天”类的警训吧。然而我们的提倡不仅浪漫,而且无所不包,而他们的说法似乎仅留给象我这样的九流杂想者一个暗含“野趣”的词根罢了。于是他们的食谱之无趣是不难想象的。 “吃”,按照马斯洛的说法,应该是十分底层的需求,可是,在我们这里,却贯穿了整个个体发展,我兴许要说,超出了整个发展的各个阶段。对于我们生存的完整意义,中国人给了一个相当简约却很打动人的概念:吃喝男女。简单的东西也许真的是最真实的吧(对于这点,仅是我一家之言,谨供拍砖之用)。 生活在东西方文化中都有许多时间了,被颓青的几句话而引出这许多念头,实在是我所未料的。我也无意去断分究竟孰优孰劣:繁复多彩,耗时费力的中国菜,还是食之难以下咽,草草果腹的英国菜(只因我现在深受其苦,望英国友人勿怪)。我只是怀念一些东西,期望一些东西罢了。大家尽可以睁开或闭上眼一路吃下去,如果说从享受的角度出发,在我们的餐桌旁说解放全世界四分之三的受苦人是不算很过分的。只是,只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隐隐约约只是觉得:这样一味地吃下去究竟有些不对劲的。 我在想,如果鲁迅先生这样一路想下去,兴许就会有什么警句出来了罢。然而,我还是要去看看,锅里已经响了许久了,怕不是烧的水干了,倘是这样,我先前的酱油怕是放多了点,再加水一来味已不正,二来肉亦不鲜了,再者……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