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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辣坛子的中国人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9月30日14:37 扬子晚报

  粗略估算起来,可能除去南方几个沿海省份,大多数的中国人都是吃辣椒的。如果在中国地图上将那些吃辣椒的地区涂以辣椒的颜色,你可能顿时会感到一种“江山红遍”的强烈视觉冲击。

  辣椒属火性,味烈,是性格刚猛的北方人理想的食物,而且北方天寒,人们正可食辣以暖身活血。

  陕西作家陈忠实自言从小就是个急性子,所以喜欢抽劲儿大的烟、吼秦腔并且吃辣椒。陕西人吃辣椒确实有种嗜之如命的生猛劲,“油泼辣子上等菜”即为关中一怪。这句话也被说成“油泼辣子不用菜”。我在电视上看见过这样的镜头:几个黄土高原上的农民干完活后就蹲在地头,拿出馍蘸着碗里的红辣椒就吃将起来。其实,上面的俗语既可理解为陕西人喜吃辣椒,也可理解为辣椒是他们最容易得到的日常好菜———这样的民生就很是艰辛了。

  与关中人拿辣椒当菜吃不同,南方人更多是把辣椒当作吃菜下饭的作料。江西人吃米粉时总是用辣椒拌得红红的,看着蛮吓人,但最后吃下肚的只是米粉,留下的总是辣椒,汤汤水水的。湖南人吃辣椒最是热闹,他们喜欢将辣椒切成丁,同其他菜一道下锅去炒。出锅端到桌上,只见星星点点的红色散缀其间,煞是好看。湖南人说四川人只是不怕辣,他们却是怕不辣,言下之意他们吃辣椒更厉害。但无论怎样吹嘘,湘菜的魂儿是“腊”而非辣,“腊”说白了就是烟熏火燎的味儿,辣椒只是腊肉腊肠等的辅料和饰物。我的一位长沙朋友每到外地出差总要带一瓶家乡的辣椒酱,似乎“不可一餐无此君”,但是他也只是把它当作后边的饭和菜的开胃引子吃的。

  说起吃辣椒自然绝不能忘记四川人。四川人的饮食好像总和火锅、辣椒联系在一起。有人说“天府之国”气候多湿而少晴,所以人们只好吃辣椒以发汗去湿气。奇怪的是,喜食辣椒的川妹子却似乎不为其火气“发”性所动,即使是吃“老火锅”长大的重庆姑娘,她们细腻白皙的皮肤甚至也赛过杏花春雨滋润着的江南女子。

  究其原因,辣椒对于四川人也只是一种调味品,在四川你很少会看到有人把一只辣椒完整地吞下去。不过与湖南人以辣来掩饰“腊”不同,四川人是将辣作为对象,用花椒的“麻”去修饰它的。一次在成都吃火锅,同去的北方朋友说:“辣倒无所谓,麻真让我吃不消。”经过“麻”的润饰,辣就转变成了爽口的醇香。一顿火锅吃完,大汗淋漓中呼气轻嘘着唇齿间麻麻的余香,那真是一种难得的

美食境界。(文/邓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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