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聚:怀念冈仁波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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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9月25日14:37 新浪生活 |
文/微笑的朴实(新浪网友) 人事变化常让我叹息。去年一起走四姑娘的朋友,今年不能同行,一个去转山,一个却去青海,又一次去会他的阿尼玛卿。而我,只能以目光追随他们的脚步。 冈仁波齐是我所见过最神圣的山,让我这怀疑主义的家伙都起了膜拜之心。我不信什么神佛,是有很私人的原因,在幼年以及少年,最需要神助的几个片断,神掩住了倾听的耳朵,缺席了。我的心从此关闭不全,藏不下神佛的一只脚趾头。 然而那一天,同伴爬到经幡台上替藏族司机挂风马旗,我孤零零地站在一片大草地上,前面是猎猎的经幡,仰望着冈仁波齐。冈仁波齐其实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刀削似的边缘薄薄地积着一层雪。阳光在四分之一秒内照在冈仁波齐之巅,我相信米拉日巴真是籍着光线一下飞升到顶,但,只是他的灵魂,我们的肉身从不自由。 喇嘛庙那个寒冷的夜晚,开门就是白雪皑皑的冈仁波齐,夜不能寐。有人说从宿地有一条小路可以插上冈仁波齐,去看上面的冰川。不,不,不要打扰它的清净,我只愿意隐在膜拜者的队伍里一路辛苦跋涉。在肉体极度磨折的时候,心上的重压才能稍减。 山总是无言的,但他们一个躺卧的姿势就引得我们无限思慕。冰雪为神的冈仁波齐是一种大悲悯,一种预见一切的悲悯。 我不知道朋友到了那里会不会想起那许多的悲哀,他是柔软的心肠,总替别人难过。但愿他在那里莫要流泪,莫要象在这里一般拿啤酒杯喝白酒,也莫要想起我这个不争气的朋友。 和他一起去的也是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朋友。他能洞悉别人的心思,却总是委屈了自己。只在一些阳光直接照进他眼睛的瞬间,我才看到他那么累的灵魂,多一点灰尘都能倾覆。 他们到的时候不知道阿里会不会下雪,下山的路会不会更滑。也许他们能有借口更紧地握着彼此的手,不是因为软弱,不是因为胆怯,两个嬉笑怒骂的热血汉子需要一点理由才能放松下来。 阳光照在冈仁波齐冰雪的容颜上,闪耀得象一条路,这条路通向哪里,一直是我心上的一个问题。也许那是他们的路。 阿尼玛卿对我只是一道远景,不知道朋友为什么那么爱它,一次又一次,不远千里,溯徊从之。 春天的一个中午我在黄河边,首曲大桥下吹来的朔风割疼了我的脸。抬头看到远处绵延的雪山,象是呼吸的节拍,悠长绵密,横穿整个视野。 夏天在扎达翻山时看到喜马拉雅,也是这样分隔了天与地,不由得回想起黄河侧的阿尼玛卿,竟也有些割舍不下。所以我想,独自个餐风露宿指天涯时,有汩汩的黄河水做伴,也许,阿尼玛卿的夜不至于太凄凉。那是真正,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 只是朋友貌似洒脱,却是什么都放不下,心里盛了太多回忆,也许下酒是极好,但人生不可能终日淹没在酒里。 汉阳曲已散,楚泽梦早断,只是高山处处,啼鸟依旧,何必追问昔日弦音余响?自有竹间雪、林中泉,莫要辜负! 但愿朋友,关于雪山的梦想不要褪色,明年,我们一起再爬山去,只是明年,去哪里呢?我已开始托着头做起白日梦。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