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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山芋之浪漫感觉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9月13日16:51 扬子晚报

  我们把种植山芋称为秧山芋。在孩子们眼里,山芋是最朴素最亲切的粮食。大人们先把土地翻成凹凹凸凸、成波浪状的山芋塄子,然后在波峰处挨次序栽上山芋苗;孩子们的任务就是给那些山芋浇水。每天太阳落山前,孩子们扭着单薄的身躯拐半桶水,一趟一趟、一棵一棵、一塄一塄地浇,那辛苦自不必说。浇上十天八天之后,一畦山芋便醒了棵,显得生机勃发,开始如淘气鬼一般满地里乱爬乱窜。孩子们刚喘了几口气;不多久,那藤蔓就铺满了田垄,孩子们又得每天掐山芋藤来喂猪了。

  掐着掐着,便又过了半个多月;偶尔连根拔起一棵山芋藤,那根茎上便会吊着个

乒乓球大的山芋;就着地头的小河水洗一洗,张口就咬:那个鲜嫩哪,没法说!现在的年轻人,提到吃山芋,大概只能想到街边老大爷的大炉子或者边走边咬、齿颊喷香的浪漫感觉;而我们那时吃山芋,却是能列出一大串吃法的。

  最普通的吃法是洗上半篮子山芋,大个儿的切成两片或三片,然后贴在锅里,放点水蒸熟了当早饭。我的记忆里最深刻的风景就是一群大人每人捧一碗这样的山芋聚在一起,边吃边聊,笑语声声。还记得上小学时,教我们数学的蒋老师是外地人,一个人开伙很不方便:同学们去上早读课时,常在书包里装几个熟山芋送给他。另一种吃法是烧山芋丁:把山芋切成小丁,烧汤吃。那是乡下人常见的中饭菜,缺点是不太下饭;不过,到了傍晚放学,喝一碗凉沁沁的山芋丁汤,那滋味可比现在五花八门的冷饮好得多!秋冬时节,选择个儿大且没有损伤的山芋窖藏起来,到时候削了皮当水果吃,那真叫甜哪!至于吃不完的山芋如果怕冻坏了,还可以切成薄片,晒成山芋干;既可以煮山芋粥,也可以当零食吃———有一点香有一点甜,很有嚼头。

  我们也烤山芋,孩子们叫做烧山芋。每天煮中饭或者煮晚饭是孩子们的一件苦差事:蹲在锅塘口烧火,又闷又热又单调。这时候拿一只山芋搁在火叉上,边煮饭边烧山芋,那就有趣多了!这样烧出来的山芋,看上去乌黑乌黑的,剥开皮却黄灿灿的冒着热气,真是色香味俱全,令人直咽口水!

  ———莫不是因为我们乡下孩子总是这样亲近山芋,才保持着一棵像山芋一样朴实纯真的心?(文/王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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