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吃之北佬眼中的粤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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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8月27日09:15 北京青年报 |
上学的时候,去食堂吃饭我必带一袋味精因此背了个“嘴刁”的名声。其实咱也是苦孩子,哪敢“嘴刁”,只不过图个吃得舒服罢了。后来同学发迹,请我们几个去北京饭店吃“谭家菜”,肚满肠肥后走在长安街上,幸福地直唱《天安门》。 1998年我打点行装南下广州打工,有几个哥们儿酸溜溜地说:“你以后可有吃粤式大餐的机会了。”吃粤菜在北方算挺高档的事,所以他们嫉妒的表情让我简直想跳蹦迪。 幸亏我没蹦!正式在广州上班的第一天,单位食堂和街头档口的盒饭就倒了我的胃口。接着是白惨惨的粉和黄腻腻的面以及各种内容杂乱的煲仔饭,让我从此退避三舍。 食至今日,如果非吃这些东西不可,我都必加自带配料。不再是味精,而是四川辣酱。在5~20元这个档次的温饱型食物里,我发现只有快食面能勉强对得起自己的味蕾。 在广州一安定下来,我第一件事就是去买炊具。然后恢复习惯的基本菜单———白菜、土豆、红烧肉,但我总认为吃这件事有更高的境界,应该是通过吃得到某种幸福。这就不是我这双码字儿的手能做到的了。 后来额外挣了600元稿费,就动了下下馆子会会厨子的念头。于是让在广州读大学的妹妹领路,照着打听好的一家粤菜馆就赶去了,噼里啪啦地叫了几个名头山响的粤菜。一个小时后,兄妹二人提着几个快餐饭盒走在街上,妹妹问:“还不错吧?”我说:“还行。”回到宿舍,我把打包的菜用清水彻底冲一遍,再回一次锅,加调料,再吃,感觉才对路。 之后又大大小小蹭了若干顿粤菜,找广州本地人咨询了一下,据说我吃过的菜式基本能代表粤菜了,我觉得可以说出对粤菜的感受了,借用《水浒》里的一句糙话———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就说白切鸡吧,从普通鸡到清远鸡,一律味同嚼蜡。冷冰冰的鸡,腻着一层油,为了保持鸡的原形,厨子顺着鸡肉的纹理下刀。一道鸡吃下来,满桌的人都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牙签剔牙,也算是一景了。一个广州朋友为了让我明白粤菜的境界,带我去了一家红火得需要等位的酒楼,点了一道桑拿虾。菜名听得我兴奋又刺激。不一会儿只见服务员提着一个网兜冲着我们晃了一圈,证明是活虾。然后端上一锅石头,把虾倒在石头上,只听炎欠拉一声但见一片白汽,小姐迅速盖上透明盖。能看见虾在里面蹦蹦跳跳,颜色由青转红,让人明白什么叫垂死挣扎。 北方朋友问什么叫“出位”,我解释了半天他也没明白。后来他说讲讲新鲜事,我就想起近日听说广州人都成群结伙去附近一个农村吃老鼠,据介绍老鼠是吃田里的粮食长大的,个头大,肉味清甜。我一说,他就哇哇叫,说恶心死了。我灵机一动说:这就叫出位。吃老鼠叫出位,那吃“桑拿虾呢?吃蛇、吃猫、吃狐狸呢?这都是广州人嘴嘴相传的佳肴! 嘴里能淡出个鸟,内容却足以吓你一大跳,这就是我———一个北佬眼中的粤菜。(文/胡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