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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男女:爱情打瞌睡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8月26日12:31 北京青年报

  她还不到三十,却觉得自己的爱情就像着火的老房子,只是火苗刚蹿出来,想扑腾扑腾把自己烧掉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浇透了

  事情很简单,城市里总是有这些纷纷扰扰的情感故事。  

  他们的故事就在夏天开始。

  夏夜里的游泳池安静得很,夏夜里电脑没停,BEYOND的歌声从一个破旧的单放机里传出来,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她一直在为自己的事忙忙碌碌,她完全没想到他会爱上她。   

  那个冬天,他陪她走过很多的路。雪地里,湖边黑黝黝的树像老人一样看着他们,看着他吻她,她从来也没觉得这是爱情。

  这个城市里,男男女女都很寂寞,她从没觉得自己的寂寞可以由异性而改变,可是跟他在一起有很多温情脉脉,就像他说的那样。  

  冬天快结束的时候,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偶尔给他打电话、发邮件,直到现在,她一次次打开那些他写得越来越短的信,才知道这里面有痛苦。

  发现自己在乎他时,他已经有了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朋友,曾经,他和她一起把这些1980年左右出生的人称为新新人类。

  他们在一起时,她不时会说出一些话来,这些话在别人面前不会说,在自己面前也不会说,但她明白这才是她自己。

  在他面前,好像是另一个自我的一部分又活了。

  他总说她分裂,直到现在也是。

  “你要我怎样呢?”他看着她。

  “你不爱她,就不要和她在一起。”她非常肯定。

  “然后呢?”他总会这样问。

  “然后我们开始,我觉得自己在开始爱你了。”

  “然后一个星期后你就会说不再爱我了,然后我怎么办呢?”他觉得自己有理,底气足极了。

  她不知道说啥好,只觉得他傻,却不能说服他变得聪明。

  突然又觉得他太聪明,他怎么不能傻一点。

  为什么要谈以后呢,不开始你怎么知道以后是什么?

  能够对他说出爱来,她已觉得自己好不简单。经历过情感,她只觉得爱情就是一张老皮,从自己身上彻底褪去了。“爱是一种能力,可我似乎已不再有这种能力了。”和女友在一起,她总这样感叹。  

  可是,可是,居然他一边说着还爱她,一边又毫不犹豫地拒绝她。他像坚信她的分裂一样坚信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有一天,你会后悔吗?就像我现在后悔在你爱我的时候,我的盲目一样。”她变得爱掉眼泪,难道爱情真的来了。

  “不知道,但我累了。”他不否认还爱着她,却不想回头了。

  他们拥抱了,她从没有这样强烈地渴望亲近他,可是,他似乎已不那么真实。她泪流满面。

  是苏青说过吗?中年人的爱情就像老房子的火,扑也扑不灭。她还不到三十,却觉得自己的爱情就像着火的老房子,只是火苗刚蹿出来,想扑腾扑腾把自己烧掉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浇透了。

  那一天的结束是,他陪她坐了很久,她没有地方可去,也不愿一个人住旅店,他们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路边的白杨就渐渐亮了。在一家饭店的桌上,两个人都睡着了。然后,吃了好几笼包子,喝了没熬好的粥,她坐上第一班回海淀的车。她在车上睡着了。

  在梦里,整个城市都在打瞌睡,包括爱情。(文/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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