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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山西面食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8月19日09:23 生活时报

  千里迢迢到天津上大学,第一顿饭,便是师兄请客,在校园里那家山西面食店吃的,牛肉饺子。

  “半斤的饺子两个!”伙计扬长声音招呼着,用特制的工具托住两个大碗风风火火地穿越人群挤到我们面前,再小心翼翼地放下。他们不会直接用手接触汤满满的滚烫的大碗,而是用一把黑色的较粗的铁叉(你只需要想象一个铁圈加上一根铁棍的样子)稳稳地叉住它,一路叉到客人面前。后来我在天津,再没见到其他什么饺子店采用这种方法的。

  我一看到那大海碗便险些栽到地上。天,半斤!我现在才有了半斤的概念!那一大盆饺子足足可以让一个正长身体的男生撑死!

  夹起一个热气腾腾的饺子,小心翼翼地咬下去,立即感觉齿颊里是满满的一包肉。加了碎大葱的红色牛肉从白软软的饺子皮里露出来,鲜香是鲜香,却总让人感觉有些腻味。那一天,我只吃了几个就不想再吃下去,因为是师兄请客,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个干净。

  从此对山西的饺子敬而远之,再后来朋友又请过去吃一次葱油面,那面条是手擀的,粗而长,在碗里扭得冒尖,再多多地浇上一大勺油和青白夹杂的碎葱花,看着只是觉得粗糙,更别说尝试。

  但是有一次,晚上九点半从机房出来,10个小时未进东西的胃已经大声抗议,但寻遍校园,饭店皆已打烊。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家山西面食店。果然还没打烊,但门面里连一个顾客都没有。不抱希望地问句“还有吃的吗”,应过来的是一句热热的“有,有的是!”

  走到一张小桌前坐下,要了一个牛肉烩面。

  还是热腾腾的一大碗,用铁叉叉着端上来,粗粗长长的手擀面,满满的香喷喷的汤,里面是绿绿的油麦菜和棕红色的牛肉条。喝一口汤,那感觉是意外地好!饥饿永远是最好的调料,但忽然觉得烩面好吃却不仅是因了这个,虽然只有空空的胃才彻底品味出了山西面食的那份好来。

  粗宽的面条看上去还是一样的粗糙,但细嚼却嚼出那份特殊的爽滑和筋道;汤依然油汪汪的,但莫名其妙就是让人感觉到那种浓浓的、带有广阔平原气息的粗犷的香味;最重要的是当面条滑下喉咙时,那股突然感觉到的胃里的踏实感会让人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学着山西人的习惯往面条里玩命地泼醋和辣酱,一口汤喝下去,酸得一激灵,却又有说不出来的爽快;油泼辣子则让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一晚上的劳累似乎也在瞬间消失掉了。

  那是食物的另一种好吃的境界,是属于西北的那种实在的好吃,踏踏实实的。而且便宜,那一天晚上的快乐不过花了三元钱买到。

  后来便时不时去吃一次山西面食。而且从此学着山西人,毫不手抖地泼醋和倒油泼辣子,把着海碗的边大口地喝汤。牛肉饺子也吃了好几次,不过后来都吸取了教训,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小心地叮嘱:“我只要二两,别弄错了,只要二两啊!”

(文/杨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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